“说!”
“龚鼎孳口舌如剑,污蔑津国公为反贼,当真是荒唐至极。若不是津国公南征北讨,南灭献贼北屠鞑清,我大明的处境恐怕要比今天糟糕许多。如果不是津国公,往轻的地方说,恐怕京畿已经被鞑子劫掠数遍,湖广四川恐怕已经一团糜烂。”
“往重的说,说津国公支撑着我大明的江山社稷也不为过。”
“如此救国良将龚鼎孳污为反贼,恐怕要让天下的忠臣义士心寒!”
听到张光航的仗义执言,朱由检抚了抚胡须,微微地点了点头。张光航算是说出了朱由检的心声。
然而在对待李植的问题上,东林党和亲近东林党的官员们却是一步也不准备让。李植要夺去士绅的免税特权,这是要士绅的命。龚鼎孳指着张光航说道:“张光航,李植杀吴甡时候你是帮凶!我们不会放过你!”
“放肆!”
朱由检终于对龚鼎孳忍无可忍,大声喝道:“龚鼎孳,你如此大放厥词,可知君臣伦常?”
龚鼎孳见朱由检发怒了,不敢再说,拱手退了下去。
朱由检冷冷看着龚鼎孳,深吸了一口气,才最终决定不捅东林党这个马蜂窝。
然而东林党干将无数,又岂是龚鼎孳一个?十个考中进士的读书人,九个半都是反对李植的。除非朱由检停止科举取士的大明祖宗法度,否则东林党的后续力量可以说是绵绵不绝。
“臣文渊阁大学士王铎有话说!”
内阁首辅王铎亲自上阵了。
“说!”
“李植狼子野心,所图非小。前日杀吴甡,昨日杀周延儒,今日又试图发兵攻打江南屠戮南方士子。李植所愿,无非是以蛮力封堵世人悠悠之口,以蛮力和天下士绅对抗,以蛮力杀光阻止他前进的士子。”
“今日天子若允许他发兵江南,则李植打败江北二镇后,必定在江南制造血腥屠杀。李植狼子野心,我等朝廷命官绝不能让他成行。”
张光航大声说道:“张慎言,钱谦益之流勾结满清,南北夹击津国公。此等屑小勾结鞑虏,岂能不杀?”
王铎冷哼了一声,说道:“恐怕李植要杀的不止是张、钱二人吧。以李植的作风,恐怕出资赞助江北二镇的江南士绅,李植一个都不会放过!”
听到王铎的话,朝堂上一时安静下来。李植的血腥手段众人都是见识过的,让他的大兵控制了南直隶,南直隶出资和他作对的士绅恐怕一个都逃不了。
众人齐齐看向了天子,看天子如何决断。
朱由检用手指敲着龙椅,许久都没有说话。
阁老范景文见朱由检的脸色不对,跳了出来,大声说道:“圣上三思,恐怕李植不但会屠杀士人,更会在南直隶赖着不走,把南直隶变成第二个山东。南直隶是我大明的留都,岂能让李植占领?”
朱由检想了想,淡淡说道:“朕不会让李植占了南直隶。”
“传朕的圣旨,定钱谦益、张慎言数人为反贼!允许李植讨伐江北二镇,整肃南直隶秩序。但严令李植,让他处理完江北二镇的事情后必须撤出南直隶!”
听到朱由检的决定,朝堂上的文官们顿时炸了锅。
“圣上!”
“圣上,此言大大不妥!”
“圣上!臣有话说!”
看到一个个跳出来的文官们,朱由检叹了口气。
“朕累了,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