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皇极殿的早朝上,群臣汹汹。
山东的消息昨天已经传到京城,李植果然在山东私设了法庭,控制了山东一省的司法。百姓们对李植的法庭十分欢迎,上门诉讼的小民接踵摩肩。本来在官司中总是受到地方官偏袒的地方士绅们,在李植的法庭上失去了权势,被含冤陈述的贫民们控诉,十个就有九个败诉的。
李植又扩大了自己的势力。不但控制天津一地,还把自己的权力触手伸到了山东。
这是朝堂上诸公不愿意看到的。
如果山东的司法权被李植夺去,山东的文官们还剩下什么?只能埋头搞建设了?那还算是官吗?朝堂上的文官们是大明最有权势的一个群体,岂能眼睁睁看着大明的权力体系在李植的攻击下溃败?
而且一旦李植控制了司法,就掌握了山东真正的权力。有了这样的权力,后续什么商税,田赋,都会毫无悬念地陆续加诸于山东。这样的后果,是文官们无法忍受的。
皇极殿中,都察院左都御史刘宗周大声说道:“臣以为,李植在山东所作所为,已经擅权越职甚矣。李植以天津提督的官位津国公的爵位,控制天津,已经是骄纵妄为。如今竟擅自在山东设置法庭控制司法,实在是令人发指。”
“圣上三令五申令李植撤兵山东,李植反而攻下济南屠杀办报士人,如今更是堂而皇之开设法庭。在李植眼里,何曾有朝廷,何曾有天子?这样下去,事不可为矣。”
朱由检坐在御座上,没有说话。
“臣郑三俊有话说!”
“说!”
“臣以为,李植野心勃勃。今日他染指山东司法,倘若不受天子惩罚,他必定会得寸进尺。他日山东的商税,田赋,都不会少。然后不消几年,他就会图谋控制河南,山西、湖广。天下虽大,然又比得上李植不断膨胀之野心?”
“今天李植只有军马两万,就敢南下攻夺山东。他日李植在山东招兵买马羽翼丰满,坐拥雄兵十数万,圣上即便调集全国的兵力也无法阻止他的扩张。届时李植尾大不掉,江山社稷危矣!”
朱由检看着说话的郑三俊,还是没有说话。
“臣周延儒有话说!”
刘宗周和郑三俊两名大佬说完,就轮到内阁首辅周延儒总结了。文官们配合得很好,进退一致举止有度,让天子朱由检看得微微皱眉。
“如此千钧一发之时,圣上绝不能有所迟疑,纵虎为患。如果说李植率领边军包围京城还情有可原,还是被奸臣所害后的义愤行为,那他染指山东,所暴露的就是赤裸裸的狼子野心。”
“如今建奴势力已经不如从前,臣以为可以抽调宣大、蓟镇和关宁的兵马讨伐李植。李植虽然新练一万多兵马,但可战的兵力只有老兵一万九千。此时若是有十余万王师猛攻天津,李植根本无法抵挡,可以一劳永逸地拔除此毒。”
听到周延儒的话,文官们十分赞赏,纷纷站出来表态。
“臣附议!”
“附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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