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赫第望向大海之时,一颗巨大的头颅也高高地越出了水面,在山梨木船只的波浪之间,那是波赫尤拉女王唤来的雇佣者:依古-杜尔索。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在第一眼看到杜尔索抬出水面的瞬间,立刻跳到了他的头颅之上,拉住了他的耳朵,口中大声的歌唱:
“依古-杜尔索,爱尤之子!
为什么从湖中高举,
为什么从湖波升起?
把自己暴露给英雄,
让卡勒瓦的子孙看见。”
但杜尔索并不害怕维纳莫宁的询问,相反他非常不满意这样的欢迎,他伸出手臂意图将维纳莫宁从头顶拉下,但庞大而笨重的身躯,让维纳莫宁一次又一次轻巧地躲避开了杜尔索的拉扯。
站在杜尔索的头顶不依不饶的维纳莫宁再一次大声的歌唱:
“依古-杜尔索,爱尤之子!
为什么从湖中高举,
为什么从湖波升起?”
杜尔索依旧没有不理会维纳莫宁的询问,他努力的想要将维纳莫宁拉入水中。
聪明的直心肠的维纳莫宁拽住了杜尔索的耳朵,操控着敌人的头颅,看起来像是不小心一样的看向了山梨木的红船,然后进行了第三次的询问:
“伊古-杜尔索,爱尤之子!
为什么从湖中高举,
为什么从湖波升起?”
在红船印入杜尔索眼中的瞬间,他立即开口诉说:
“我所以从湖中上升,
我所以从水中起来,
我心里有一个计划:
消灭伟大的卡勒瓦族,
把三宝带回波赫尤拉。
如果你把我送回水中,
饶了我的可怜的生命,
我决不敢再来一次,
再在人们眼前上升。”
维纳莫宁在得到了杜尔索承诺的第一时间跳回了自己的红船,然后大声言述:
“伊古-杜尔索,爱尤之子!
再不要从湖水高举,
再不要从湖波升起,
从此以后不要冒险,
不要让人们见到你。”
从那之后人们再也未曾看到杜尔索从湖水中起来,只要太阳和月亮依旧照临,只要有愉快的黎明依旧升起,只要大自然的空气依旧清新。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再一次闯过了危险,掌握着船舵继续前行,可就在船只刚刚启动之时,狂热风暴就席卷了宽广无渺的湖面,一位冰冷彻寒的冰霜巨人阻挡在了山梨木的红船面前。
聪明的维纳莫宁看到了这位体型巨大的冰霜巨人,他的心中立刻明悟,但他依然做出了最后的尝试:“来自巨人始祖:依米尔的后裔,能否为我们让开道路,好让我们继续前行。”
冰霜巨人居高临下的看着红船内的英雄们,高高举起自己的拳头,用力挥舞着的说道:“我不爱你们的红船,也不要神奇的三宝,我只为我们先祖化身的栅栏而来,为你们推倒我先祖的化身而得到清算。”
暴烈的狂风伴随着冰霜巨人的拳头席卷而来,威灵显赫的在他们周围肆虐,西风猛烈的刮起、西南风也显得的狂怒、南风就更加的猛烈、东方又高声的呼啸、东南风发出吓人的吼叫、北方继续着它狂怒的咆哮。
暴虐的风暴席卷起冲天的海浪,吹掉了树上的叶子、吹掉了松树的针刺、吹掉了灌木的小花、吹掉了野草上的惠子、水底的黑泥也被翻出了水面,抛出了闪耀的水花。
风暴挂起的海浪向着山梨木的红船发起了剧烈的冲击,扫去了争斗中的康德勒琴,让它没入了海底的水花,使阿赫多拉拥有了快乐,韦拉摩的侍从们也获得了狂欢。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流下了伤心的泪水,祂心情低沉的喃喃自语:“我心爱的康德勒琴一去不回的消失了,我丢失了永远的欢喜,在我长长的余生之中,再无法用鱼骨头弹奏出美丽的故事。”
工匠也狂暴的风中感受到了莫大的忧愁,祂窝在风暴中心的红船里面喃喃祈祷:“我受够了这可怕的日子!我到这渺渺茫茫的湖面上旅行,踏着这滚动的木头,踩着这摇晃的木板,我的头发在狂风中战栗,我的胡须目击着水上的不详,在咆哮着的风暴之中,在汹涌的巨浪里面,但愿风是我的避难所,但愿浪是我的安乐窝。”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回应了伊尔玛利宁的祈愿,他高昂而轻藐的说道:“船里没有哭泣的地方,船里更没有伤悼的哀愁,遇到不详不用悲号,遇到凶徒也不要哀叫。”
话语说完聪明的维纳莫宁唱起了神秘的歌声,优雅的铸词在他的口中迸溅:
“水啊!约束你的孩子!
浪啊!你也约束他们,
阿赫多!让波浪安静,
韦拉摩!让大水降服,
不要威吓我们的船肋,
不要冲激我们的船骨。”
…
“风啊!高高地升到天空,
就在云层中间游戏,
飞向养育了你的种族,
飞向你的家人和亲戚。
不要将山梨木船伤害,
不要让山梨木船沉没,
不要推倒坡上的山梨木,
砍掉地上烧焦的山梨木。”
…
活泼的阿赫第,漂亮的高戈也在高声的附和:
“鹰啊!从杜尔亚到这里,
你要带三枝羽毛来,
鹰带三枝,渡鸟带两枝,
来保护这坏船的船肋,
来保护这小小的船只。”
歌声已经落下,阿赫第又将舷墙扩大,安装上合适的船骨,装上了新的木板,堆叠出一寻的高度,高过了跳跃的波浪,溅射不到他的胡须。
…
在维纳莫宁苦苦挣扎的同时,波赫尤拉的女主人也召集好了她的军队,装配好了出征的战舰。
在船只里竖起了桅杆,整顿了帆桁和帆桩,桅杆上升起了长帆,帆桁上张起了帆布,摇曳着像垂下的云朵,悬挂着像天空的浮云。
心有所感的维纳莫宁将活泼的阿赫第召过来吩咐道:“活泼的阿赫第,我最亲爱的伙伴!赶快爬到桅杆的顶端,望一望前面的天上,望了望后面的空中,看看天边是不是晴朗,看看天空是不是朦胧。”
能干的阿赫第立马爬到了桅杆尖顶,在高高地帆布中间向着东方望去、随后又向着西方眺望、然后再向着西北方向凝望、最后又向着南方遥看,一直看到了波赫亚海岸的那一边,他就开口说道:“我看到前面的天色晴朗,后面的天色却很阴暗,北方那边升起了一小片云朵,西北方向有一片孤云垂下。”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难以置信的说道:“你说的这些话实在太过于荒谬,你看到的那里根本没有云朵升起,再仔细的看一看那里到底有着什么。”
阿赫第再一次向着波赫尤拉搭眼眺望,他开口说道:“我看到了远远地海岛,土鹘盘旋在白杨树上,松鸡盘旋在白桦树上。”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不可置否的略微生气的说道:“你说的这些话实在太过于荒谬,哪里有你看见的土鹘,哪里有你看见的松鸡,你再看的仔细一点,看看那是不是来自波赫亚的子弟。”
阿赫第又一次的向着远方眺望,他说道:“我看到从波赫尤拉航行而来的船只,多的足以遮天蔽日的赶来。”
聪明的维纳莫宁借助阿赫第的双眼看到了真实,他立刻高声的大喊:“阿赫第!伊尔玛利宁!都快快地划吧,让船只迅速向着前方航行。”
所有的水手都奋力的划起了船只,松木的船桨划动个不停,山梨木的桨架咯吱作响,山梨木的红船东摇西晃,瀑布似的波浪向着后方翻滚,海豹似的船头乘风破浪,水波向铃铛一样的喷涌,水沫一团又一团的飞升。
英雄们奋勇争先似地划动,但山梨木的红船却一丝一毫的未曾向前走动,远离那艘从波赫亚行使而来的大船。
聪明的维纳莫宁看到了逐渐逼近的灾祸,他深深的思索着该如何躲避这大祸临头的末日。
…
他从火绒盒中取出了一块火绒,还有一点松脂,然后从他的左肩扔到了湖里,然后开口说道:
让这变成了礁石,
让这变成了巉岩,
等波赫亚的船冲来,
有一百只桨架的船,
在风暴的湖中撞击,
在波涛中撞得粉碎。
当咒语刚刚结束,礁石便在湖水之下升起,它长长地半向东面,又宽宽地向着北面。
波赫亚的船只在湖面上迅速的航行着,飞快地划过了湖波,向着湖面的礁石撞去,死死地咬住了岩石,木船一片又一片的碎倒于湖波,桅杆呼啦呼啦地倒入了湖水,连同低低垂下的帆布。
春风吹去了帆与桅杆,波赫尤拉女主人的双脚就伸到了水底,祂将船从湖水中拖起,拎去水滴,又从水中向着前方推动;
只是船只却未能如她所愿的那般前行,因为所有的船肋都已经破碎,因为所有的桨架都已经损坏。
洛希沉思默想着该如何才能将船只从水中再一次的捞起。
数息之后,她想到了一个变化,用五把锋利的镰刀和六把破旧的铁锹变成了锋利的鸟爪,之后又将破船的碎木板拼装了身底,用船舵做出了尾巴,用船舷做成了翅膀,将勇士挂在了翅膀下面,将英雄放到了尾巴上面,还有数不尽的刀剑手与数不清的弓箭手。
她张开了翅膀,就像翱翔的老鹰一样向着维纳莫宁飞驰而去,一只翅膀拍打于水中,一只翅膀扑腾于云中。
最美丽的大水母亲发现这里的情况,祂大声的发出了示警:“聪明的维纳莫宁!你去朝阳下面转过头,眼睛望向西北,在你的后方望一望。”
聪明的维纳莫宁就按照大水母亲的指示望去,他看到了一只怪鸟正在向他飞来,那是波赫亚的老太婆,她就像一只猎鹰一样在天空中盘旋。
老鹰飞到了维纳莫宁的面前,她坐在了红船的桅杆顶部,她站在了红船帆桁上面,将船舷压的向下倾倒,沉重的几乎要没入了水底。
健壮的伊尔玛利宁向天神乌戈祈祷,恳求天空中大神的保护:
“俞玛拉啊!救护我们,
你慈悲的救世主!
不让你的儿子慌张,
不让母亲的孩子沉没,
从芸芸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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