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之瑾很少饮酒, 所以自己的酒量如何, 他自己也没底。
但是偃笑这酒确实酒性温和,初闻便是酒香馥郁芬芳, 入口酒味甘香醇厚,而其酒色亦是橙黄清亮。
只饮一口似乎并不过瘾,明之瑾品出了味儿来后, 又仰头喝了口,才把酒坛子还给偃笑。
这酒味道虽然不错,可是明之瑾心里还惦记着还有正事没做完,并不敢贪嘴,浅尝几口已经停下。
偃笑见他神色如常,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刚才的意外, 这才松了口气。
但明之瑾现在这年纪,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只吃一个才半个拳头大的青团子哪里够, 于是偃笑就把那一包吃食都放在了他桌上。
那盯着他的眼神, 即便偃笑不说话, 明之瑾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然后默不吭声低头继续吃,直到真的吃不下了,油纸包里也就只剩了两三个小糕点。
而期间,偃笑只是看着明之瑾, 间或仰头饮一口酒。
借着喝茶的空隙,明之瑾无奈暗想,偃笑这样子怎么这么像长辈盯着不乖乖吃饭的孩子。
但转念一想, 自己从小诸事亲力亲为,就算偃笑确实比自己年长两三岁,可也算不得长辈。
等明之瑾吃完了,偃笑就把东西都收拾了。
桌上重新空出来的位置,明显在说“你可以继续学习了”。
每日除了傅博宜给明之瑾单独的授课时间,和布置的功课,额外还被增设了经筵。
以往经筵都是帝王为太子太孙出阁读书后所开,但到了明之瑾这里,他情况特殊,于是成了大唐开国以来头一个听讲经的皇帝。
以往明之瑾虽然顶着个皇帝的名头,然而每日朝会却并不用去上,有什么政事都是一众大臣商议。
但在以广戎为领开始一改往日作风后,他们开始要求明之瑾也参与朝会和政务,并且在散朝后开始每日的经筵。而每日经筵结束后,才是傅博宜的单独授课时间。
往往每日都会非常的繁忙。
但即便已经如此,明之瑾每天还会自己给自己额外增加一些要求。
也许是需要复习哪些课业,也许是先预习哪些明天傅博宜要讲的课。每天不完成这些都不会休息,而今天的功课则刚好还有些许没做完。
多日观察下来,偃笑也知道了明之瑾给自己定的规章制度,只是他以前就像个老妈子时常管着“世界之柱”诸多琐碎小事。现在一看明之瑾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经常有一顿,没一顿的吃饭,今天就没忍住直接亲自带着吃食盯着人吃。
明之瑾乖乖的吃完了,偃笑的目的也达到了,就准备回去。
明之瑾抬笔的动作一顿,视线转而落在偃笑身上:“现在就走?”
偃笑道:“皇上现在正忙着做功课,我在这不方便。”
明之瑾并不像那些熊孩子,凡事都要有家长盯着才会别扭的去做,偃笑并不怀疑明之瑾的自觉性。
相反,偃笑觉得自己要是一直就在这盯着他,估计他反而不能专心做自己的事。
偃笑的话似乎没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明之瑾就是在听到回答后心里有些惆怅,也有些失落。
其实他是想要偃笑留下来陪他的,可是这话说出来又不妥,而且也没有理由。
抿了抿嘴,明之瑾还是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只是看着偃笑说:“那你快回去吧,这么晚了,回去的路上小心些。”
偃笑笑着点头,一转身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明之瑾楞楞望着敞开的窗,窗外寂静,加上如今已入冬,虽然还没下雪却也更显萧瑟。
明之瑾起身去将窗关上,然后回来继续埋头苦干。
从明之瑾那离开,偃笑却没回去睡觉。
按他的意思是,还没十二点呢,睡什么睡,起来嗨啊!
即便这个时代,这个点,那些缺乏娱乐的人其实早就去会周公了。
熟门熟路的,偃笑又趁夜深摸黑去了那些曾被他关照过的官员家中,又是一月周期将到,他是去给他们送解药的。
本来广戎他们对于自己是否被迫吞食了毒-药还怀着怀疑的心态,只能说半分信,半分质疑,直到有人死了。
虽说质疑,但是他们这些人也算是人老成精,在不确定事情的真假之前,却不会轻易的就拿自己的性命去赌,所以一开始他们都在等黑衣人所说的一月之期。
而在那之前,他们则谨慎的做着自己的事,并且在对待明之瑾的事情上,大有改变。当然,也有人自负,行事一如既往。
于是一月之期到来后,大多数人因为谨慎还安然无恙,也有那么一两个倒霉鬼却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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