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张普通木头桌子,难道还能比他淼夜城主府表公子这身份更尊贵不成?
与桌子配套的还有几张椅子,同样以海檀寻景木所制。周育芳想到刚才众人的反应,就想继续把剩下的椅子一起毁了。但这次再未能如他所愿。
周育芳抬起的手还没落下,他的手掌就被捏住,不能再动弹分毫。
“何事至于让这位公子连续毁坏楼中珍贵宝物?”清润话语随着手腕被捏无法动弹的力度而来,传入耳中。
“你算什么东西?竟也敢来管本公子!”被阻止后周育芳恼羞成怒,怒目瞪视来人,却见这人竟然就是刚才让那个望鹤楼管事抛下他迎出去的书生。
鹤尹观松开捏着周育芳手腕的手,若无其事的收回手,却在普通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不动声色的用帕子擦拭着自己方才碰过周育芳的手。
偃笑静静看着鹤尹观的一系列小动作,笑得意味深长。鹤尹观感觉到偃笑的视线,对上偃笑的目光无声比了个“嘘”的唇形。
鹤尹观道:“我便是这望鹤楼的东家,公子有何意见或者建议不妨与我说来。不过我们都站在人流往来的门口似乎不太好,不如上楼上雅间再议,如何?”
眼前这书生模样的人竟然是望鹤楼的东家,这事让在场的诸人都惊讶不已。
这时再细眼去打量那书生就发现,他一身藕色长褂虽然略看之下朴素且平凡无奇,但细看之下有识货的就能认出,那一身长褂都是用千万两黄金一寸的素手天织锦所制。至于身上其他饰品,皆是其貌不扬内敛,却价值连城的昂贵宝物。
这样一身行头数下来,这人身份必定是个非富即贵,再看他拦下闹事的周育芳那一掌的轻描淡写,说明他本身的修为也是不弱,这让今天在场的诸人对望鹤楼又更多了份忌惮。
但周育芳并未想到这么多,在来中洲淼夜城之前,他不过是一偏僻小地方不学无术的普通凡人,如今能来淼夜城也不过是沾了他那嫁给淼夜城主的姐姐光。
可即便一朝飞上枝头,野鸡也不能变成凤凰。见识短浅又目中无人,自以为天下无人可以耐他如何。
能引来这么多人围观反而让他暗自得意,这会儿听了鹤尹观的建议,他并不想同意。要是私下解决了,还怎么让别人记住他这城主府的表公子?
“有什么话不能这里说?就要在这里说,我哪儿也不去!”
这话似乎早在鹤尹观意料之中,他只轻笑一声,清风疏竹若月。
鹤尹观先转身对围观的客人歉意道:“诸位客官实在抱歉,今日因我楼中失误,现有些小事需要解决。已经入住的客人除外,在解决事情之前望鹤楼今日暂时不再接待新来的客人,还请各位多多见谅。作为补偿,今日所有客人的消费都免单。”
望鹤楼的消费可不低,虽说能来这里的非富即贵,但今天意外被免单还是让受益的诸人都高兴的事。
“接下来,”鹤尹观又看向周育芳道:“既然这位公子不肯私下与在下解决此事,那么我们便在这里解决吧,左右也只是一点小事,前因后果我也已经知晓,便让在场诸位做个见证好了。”
鹤尹观的淡然和成竹在胸1让周育芳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犹豫,虽然他嘴里总挂着他的那个城主姐夫,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出门前他姐姐对他可谓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不许惹祸的。但再想想,招待不周,怠慢客人这事确实又是望鹤楼的不对,他还是占理的。
这么一想又把胸一挺,下巴又抬起了些。
“这事就是你们望鹤楼不对,你们说该如何补偿本少爷?”
“这事在下并不否认,那公子想要如何补偿?黄金万两?珠宝美玉?还是要请城主他来定夺?”
钱财珠宝虽为俗物,但周育芳这种出身的人却一听便心动万分。但紧随而来听到鹤尹观提到他的城主姐夫,又不禁怂了。于是他道:“该!这是你们合该给我的!”视线一转,这时才注意到鹤尹观身旁还有个着一身粉色襦裙,身材娇小却已可窥未来必有天人之姿的小姑娘。
周育芳心动,别看他曾经只是一介凡人,可花街柳巷却没少去,要说玩花样懂得可一点也不少。
偃笑的皮囊是年龄幼小也无法遮掩的美,眸中不时如同幻觉偶然出现的紫色更添神秘与引诱。一眼,可沉沦。
周育芳恍若失神,朝着鹤尹观身旁的少女伸出不安分的手,红晕浮上脸颊,语带下流:“要想补偿本少爷,金银珠宝要,这个女童我也要!”
顿时,数股可怖高阶修士的威压刹那在望鹤楼堂内炸开,修为低微的围观客人俱被气浪掀翻出去。而直面承受的周育芳则直接双目惊恐圆瞪,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低沉的气压和可怖的威压,伴着可慎入骨髓阴寒的杀意,似有谁人道:“低贱如你这般蝼蚁,哪里来的胆子敢染指她!”
作者有话要说:_(:3)∠)_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