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一块?曹家久居第一家族,每次都分到最大一块蛋糕,就没有心怀不满,甚至想取而代之的挑战者?我不相信所谓的联姻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不如,我来下个套罢!”
手握光辉权杖,众剑堡领主的脑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使得多了,仅仅一个想法,就频频出现有用或没用的无数灵感的闪光,对内城错综复杂的政经人际关系脉络,如有神助似的看地清清楚楚。
铁胆神侯越想越觉得理由充分,浑然没有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劲,瞬息间想出几十个绝妙的办法,收买、反间、挑拨,种种瓦解九大家族权势的计划,再也不想用政治手段制衡这些“长老”,根本没有注意到是神器.光辉权杖在暗中施加影响。
由此可见,神祇赐下的恩典,也不尽然都是机缘和好处,或许还包藏着一点私心。只不过,就连太阳神陆压殿下也无从察觉,众剑堡的领主铁胆神侯是毫无锁觉地陷入其中,还是洞悉神祇的暗手,却心甘情愿被利用的棋子。
毕竟,世上最难揣测的是人心,看似一马平川,实质上却有山川之险,这是连神祇都难以插手的禁区,也算是人类最后的自留地。
接风宴会结束后,来自被临时雇用的半身人准备寿宴的内城采买人曹正淳家的邀请,并没有阻止住破戒僧慈舟和月婵携手游览众剑堡的行程。
对于众剑堡这座边境军事重镇的事实意义上的二管家,曹正淳家族的态度,主人都没有说什么,却无端端地惹来了一些狗腿子的敌视。
至少有一队负责西城安全的带剑骑士,其队正头目出身家族不过是曹家的偏远旁支,目睹主家的好意被外人轻看,就忍不住生起气来,决定给这位来路不明的武僧一点颜色看看。
可是,这点针刺般的敌意刚刚发作起来,就被破戒僧慈舟察觉到了,尽管不清楚来龙去脉,不过将来自曹正淳家的使者放在身边,至少可以当做一块护身的招牌。
于是,他就以不熟悉众剑堡地形为理由,将曹家的使者挽留在身边,让此人临时充任解说的导游。
慈舟看出这人有点武技的底子,便时不时开口指点一番,仅仅是点破呼吸吐纳的节奏,配合迈开脚步的频率,在坐立、行走之间逐渐练成一口绵绵若存,用之不绝的内气,就让曹家使者受用不尽了。
此人果然是大家出身,深知此番指点的功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慈舟自然是感激不尽,就连月婵也免不了受他恭敬地揖礼。
再则,有了这点半师半徒的情分,曹家使者的态度就软化多了,毕竟派他前来招呼的人,原本就没想到会将半神殿下召之即来,曹家的实力还不够,换做是人间传奇实力,又是明面上众剑堡领主的铁胆神侯,或许有几分成事的可能。
可是,当一行三人游览到新造没多久的“古迹”百龙壁时,斜刺里冲出来的一队带剑骑士,在驰道上狂奔的队正夏侯称,正欲纵马驰缰,正面撞那破戒僧慈舟一下。
万万没想到,目标人物在事发后,立即伸手拉住女人后退一步,就暴露出与自己有莫逆交情,曹家十八字里排末尾的曹雄。
夏侯称怎敢撞死主家的人,更别说此人与自己有交情,顾不上记恨破戒僧慈舟为何不乖乖地站住,好被自己一鼓作气撞飞,忙不迭地伸手抓紧缰绳,勒令坐骑紧急停下。
与此同时,出身偏房的庶子曹雄反应过来,惊见带剑骑士在驰道上飞奔,一副完全冲自己而来的气势,顿时吓地身体紧绷,双脚牢牢地钉在原地,五脏六腑蓦然缩聚,心里一片凄惶,暗想:“吾命休矣!”
就在骏马扬起前蹄,两条后腿在麻石街面上滑行,平地擦出一溜青烟,余势未减地继续往前冲时,慈舟不忍看见刚刚认识的曹家子死在眼前,不禁大发慈悲心,另一只手伸出去,抓住他的衣领,猛然往后拖去。
曹雄感觉到马鬃毛擦脸而过,惊魂甫定地站住,低头看了看身上,没有缺胳膊少腿,没了哪块零件,再抬头看了带剑骑士队正夏侯称一眼,又侧头看了看他的部下,早早停下的那群人,不敢对视的别过头去的尴尬和羞愤神情,按捺不住地冲夏侯家的小子大声咆哮。
“你吓死我了,夏侯称!”
身为众剑堡的带剑骑士,而且还是凭自己的本事升任为队正,夏侯称的手里没有少沾血,可是无意中弄死自家人,无论理由多么充分,哪怕说破天去,他至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正因为如此,当他极力挽住缰绳,悬崖勒马后,后背顿时冒出一片冷汗,心里害怕极了,同时也把破戒僧慈舟恨透了。
“这家伙坏死了。站在原地被我纵马驰缰地撞飞,非死即重伤,不是挺好吗?为什么能在紧急关头反应过来?为什么?分明是跟我作对,故意戏弄于我!”
带剑骑士队正夏侯称心里半是恼怒,半是歉疚,也不敢骑马过去,而是翻身下马,迳自快步走上来,向打过几次交道,有莫逆之交的主家十八字曹雄赔礼道歉。
“百越国第一神偷,无宝不落的锦毛鼠白玉堂又出现了。我方接到线报,特地快马加鞭赶过去。没想到,差点冲撞了你,还有两位贵客,还望看在公务的份上,原谅则个。”
慈舟听到白云堂的时候,眼眉轻轻一挑,蓦然想起黄石镇天字第二号房间的客人,昨天晚上似乎也曾经在黑风岭出没。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月婵,女人的神色依旧淡然,只是会意过来地轻轻点了点头,握住慈舟的手,传声道:“阴影跳跃!那人也是个有耐心的家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里的黄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