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骆林越抬眼看着她,语气略有些急促。
骆凤羽叹息道:“你用一杯毒酒,送我归了西。”
“不可能!这不可能!绝不可能!”骆林越脸色瞬时大变,忍不住失声叫道。
骆凤羽苦笑,随即摇摇头,“我也不信……可我,到底没法释怀,无法不对你怀有戒心。”
骆林越面上惨然一笑,单薄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那他呢,你为何就能全身心地信任他?”
“因为,在我的记忆里,那晚如果不救他的话,他早就是个死人了。”骆凤羽感叹道,心里竟也生出一丝丝的难过。
她心里明白,今日这谈话,算是把一切都说开了,从此她跟阿越之间,便已筑上了难以跨越的鸿沟。
他们可以合作,可以结盟,然而彼此再也不是当初桃花谷中不谙世事的斗嘴姐弟了。
“所以,死人才是最可靠的。”骆林越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骆凤羽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阿越,终归我们姐弟一场,我不希望日后有兵戎相见的一天。若真有那么一天,唯愿你能顾念今日情谊,做出对彼此最好的决定。”
骆林越怔怔地望着她,心里的酸楚难过溢于言表。
原来一切早就注定!
原来由始至终,她一直都在怀疑自己!
骆林越怎么也不肯相信一一自己会亲手毒杀她!
“阿越,你好好想想,我先回去了。”骆凤羽小声说道,带着满心的怅然离开。
外面乔启睿还等在那里,见她出来忙迎上来问情况。
骆凤羽吁了口气,心情不怎么好地回他,“给他点时间,应该会想明白的。”
“你跟他说什么了?”乔启睿满脸地讶然。
骆凤羽闷闷道:“我跟他说,他将来会拿毒酒毒死我。”
“这个……那他受的打击应该挺大吧?”乔启睿摸了摸鼻子,忽然有些同情那小子了。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早看出来了,那小子对阿羽并不仅仅只是弟弟对姐姐的感情,还掺杂了别的。
也正是因为他那无法宣之于口的异样情愫,才让他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敌意。
说白了,他那是嫉妒!
他嫉妒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地表达情意,而他却不能。
这古代的小屁孩,成熟得也太早了些!
就乔启睿自己,有时还会因为阿羽的身体年龄太小而产生罪恶感呢。
好罢,阿羽这也算是快刀斩乱麻了,以后那小子对自己的敌意应该不会那么大了吧。
骆凤羽只瞟了他一眼,便知道这货心里在想什么。她也不说破,只道:“长痛不如短痛,这些憋在我心里很久了,不吐不快啊,索性跟他说了,也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那倒也是。”乔启睿顺着她的话道:“有了这个前提,他以后做起事来,想必会更多顾忌你的情份吧。”
“情份不情份的,倒也不必,只望他不要落井下石才好。”骆凤羽怅然道。
看她面色不虞,乔启睿忙转了话题,“对了,刚才刘复忠私下找了我,问我什么时候带你回宫,太后她老人家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