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辰时刚过,蒋山和曹亮便回来了,带回来不少吃食,也带回了昨晚客栈失火的最新消息。
官府给出的结论是:昨晚有贼匪混入客栈,疑似因分赃不均大打出手,不慎将灯烛打翻造成意外失火,已经速报程将军,程将军业已安排了人手在全镇搜查,务必将贼匪捉拿归案。
这样的消息,也只能骗骗无知的百姓了,反正她是一个字儿都不信的。
“那你打听到负责此事的人是谁?”骆凤羽问道。
蒋山点头道:“是程将军的副将,廖绪。”
“他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骆凤羽道。这话她不是在问蒋山,而是在问一旁的红姑。
红姑在太后身边日久,自是耳濡目染了不少。
太后在建国以前可没少跟那些武将们打交道,更甚至还跟他们并肩作战过,自是对他们了解颇多。
红姑不负她望,顿时便答了,“廖绪这人,我的确听说过的。他出身微末,但作战勇猛,忠正耿直,因此很受程将军的器重,算得上是程将军的左膀右臂了。”
“所以他的做法,很大程度上便代表了程将军的态度?”骆凤羽又问。
她不像红姑,有先入为主的己见。
她对这些人都不了解,所以完全可以站在客观的角度来分析问题。
红姑被她问得有些难堪,忍不住皱了皱眉,“阿羽,你放心,程将军才不是这种人呢。他对南晋朝的忠心,绝不会有问题的。”
“我知道的,姑姑,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骆凤羽道。
心说我虽然对古代的历史了解不多,但也明白,甭管文臣还是武将,到了一定的时候,为了家族利益和自身荣华,总是需要站队的。
既然要站队,那就需要早点拿出诚意。
历史上真正做到从一而终的纯臣实在太少了。
“对了,可以再去查查,就昨晚来过咱们这里的那位,他又是个什么来头。”骆凤羽道。
曹亮立刻站出来道:“这个属下打听到了,他姓吴,叫吴守则,是天顺军的粮草官。”
“管粮草的?”骆凤羽、红姑齐齐一愣。
既然是个管粮草的,那怎么会来掺和这件事?
还有,下边人管他叫“将军”,不是应该叫“大人”吗?
曹亮顿了顿,看了眼红姑和骆凤羽,才道:“据说,他是溍王的大舅子,经常在这附近征收粮草的,顺便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这里的百姓都痛恨他,没有人不认识他的。”
这个…更让人迷惑了。
天下谁不知道,溍王妃出身王氏,是王皇后的嫡亲侄女,亦是已故襄郡王的长女。
甭管是溍王的大舅子,还是小舅子,统统都应该是王家人才对。
那个姓吴的,他算什么东西?敢跟王家人相提并论?
想来,应是溍王后院里那些莺莺燕燕们的亲戚了。
“溍王大舅子”这样的称呼,大概也只能在这边关小地方叫叫,但凡回在建康,有人敢这样称呼,怕是脑袋都得搬家吧。
可见这里的人,有多不知天高地厚。
红姑也没想到,在这边境小镇,竟然还有人跟溍王扯上了关系。
“那就更要好好查查了。”骆凤羽道:“看看他昨晚在哪,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见了哪些人等等。”
曹亮答应一声,很快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