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哪怕你是名满朝野的重臣,或是嗷嗷待哺的幼儿,在他眼里,都是可杀之人。
当王守仁带着大军和云南沐府的大军朝着交趾进发的时候,张忠已经悄然带着铁鹰卫北上了,经略西南,不需要他,王守仁足矣。
他的任务是替陛下解决麻烦,什么麻烦呢?
那就是安化王,这位边陲王爷拥兵自重久矣,而且历史上反了朱厚照,灭亡的速度比之宁王造反,还要快。
上一世,他成擒于仇钺,死于杨一清和张永的联手平叛。
这一世,平叛没有杨一清和张永什么事啦,张忠来了,仇钺也依旧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都指挥佥事,估计很快就是淡出历史的舞台。
“公公,距离安化三十里。”前哨传来消息。
张忠下令所有人停止前进。
“通知王爷,朝廷钦使到,让他出城来迎。”张忠淡淡的吩咐道。
锦衣卫和东厂的好手,几乎是一日一传书,皇城所发生的大事,都毫无纰漏的传递到张忠的跟前。
在宗室们的人今日刚刚到来,张忠也带着大军到了,运气好的话,那些人还能在王府等到张忠,然后一网成擒。
张忠带着五千大军到了城外三十里,安化王才得到消息,他的突然出现,让安化王懵了,什么情况?
“王爷,那张忠来者不善,不可不防啊。”一个白脸文士在提醒安化王。
不要以为造反都是临时起意的,没有任何人是能临时起意就造反成功的,朱棣造反的本钱,谋有姚广孝,武将有张玉,朱能,还有徐家等等,麾下猛将如云,钱粮更是占着北方和草原人征伐积攒了无数,加上新皇登基未稳,不胜何为?那是谋定而后动。
而安化王也差不多,宁夏是什么地方,那是北方重镇,数代先王积累的财富和军马,这些已经足够他闹一下了,宁王在先帝尚未去时,二人有过接触。
可谁想宁王那厮就是个蠢货,竟然被小皇帝瓮中捉鳖手到擒来的砍了,让他又恨又怕,生怕被宁王牵连了出来,可是担心了这么久,小皇帝也没有动静,让他渐渐放心不少。
直到今日,张忠竟然无声无息的带着大军到了他的家门口,还要扬言朝廷钦使,让他去迎接。
安化王不无气恼的吼道;“五千人的大军,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就到了城外,饭桶,全都是饭桶。”
白脸文士叹息,闻言苦劝道;“王爷,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京城宗室来人才到,要是被朝廷的人见到,王爷您可就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让本王真的出城三十里去迎他?”安化王气咻咻的道。
白脸文士想了想:“朝中现在闹腾,文官大臣们都嚷嚷着迁徒宗室,这个时候皇上派了张忠过来,只怕是祸非福,王爷可要防着皇上拿您做了榜样。”
安化王闻言不解;“什么意思?”
不得不说,白脸文士还有几分见识的,安化王身边也不尽是一些无能之辈。
朱厚照就是这个打算,在你们闹最凶的时候,朕就出手,拿下一个两个的藩王,没有兵权的咱还不动,就动那种手头上有大军的藩王下手,安化王怎么样,有实力,手上还有几卫的兵马。
安化王就这样走入了朱厚照选定的炮灰,宁王造反被擒,什么都说啦,朱厚照那时候没有动他,是因为他觉得这么一个有“大志”的人,现在就死了有些可惜了,有大志的人就要走大路嘛!
白脸文士眼神里有一种惋惜的味道,道;“王爷,您还不明白嘛!皇上要拿您来立威啊,您想想,目前除了蜀王,桂王,藩王之中就属您的势力最大,而且蜀王和桂王可是先皇的兄弟,您呢?”
“本王.....本王...。”安化王瞬间明白了。
白脸文士见他明白了,再次道;“王爷,目下以晚生愚见,您只有两条路可走。”
安化王眸光一亮,闻言希翼催催道;“快快道来。”
白脸文士再次失望,一个如此沉不住气的人,如何能成大事,哎!当初.......!
“立刻举事。”白脸文士还是希望安化王能成事,所以再次试探,鼓励的看着他。
可是安化王闻言只是一脸骇然之色,让他心都凉了。
“举事.....此,...此时机未到!”安化王恢复神态,拒绝了。
白脸文士一脸失望,然后接着道;“那王爷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杀了宗室派来联络的人,然后立刻出城迎接钦使张忠,再上疏皇上自请裁撤几卫兵马,如此可无忧矣。”
安化王闻言,顿时一脸的不甘之色,优柔寡断,犹豫不决,更加让白脸文士失落,这就是某效忠的人吗?他真能成大事?
白脸文士心灰意冷之下,于是加了一把火,狠狠道;“王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大祸就在眼前,王爷还在犹豫什么?”
他的本意是要安化王,心一横,干脆反了,成王败寇而已,可是没想到安化王却听反了,于是他激灵了一下,真的心一横......!
“来人。”
“请王爷吩咐!”
“杀了信使,处理干净。”
这一次他很过干脆。
“来人,替本王更衣,本王要迎接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