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钦此。”
王守仁都懵了,看着张忠都忘记了接旨,按照规制,就算是王爷调用也不过五千府兵,调用军队是必须要请旨,陛下,陛下竟然如此信重他,这份恩重,自己要如何回报啊。
回过神来的王守仁,赶紧跪倒谢恩,陛下的恩典是恩典,但是自己不能不遵礼数,这是大不敬。
张忠把他的反应一一记下,满意的暗自点头心道;“陛下没有看错人,嗯,不错···不错!”
五千装备精良的铁鹰卫,接管了王守仁的兵马,看着装备奢侈豪华的铁鹰卫,再看看自己拿的破铜烂铁,王守仁的兵马一阵心酸,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因为,铁鹰卫的人对他们很好,给他们也装备了同样的武器,那是他们早就听说过,却没有机会见到的神器。
铁鹰卫快速讲授知识,让他们熟悉,然后接管了营房,让他们放心的吃喝休息。
杨化的叛军到底还是再次找到了他们,可是王守仁的部下太疲惫了,已经无力再战,叛军又多,他们只能机械的举起手中的刀枪,都忘记了使用神器对敌,就这么直直的冲锋喊杀。
可比他们更快的是铁鹰卫,已经端着长枪,匍匐在地,手中的天雷已经准备好,敌人眼看就要靠近,王守仁才回想起什么来,貌似这一幕,在大同也发生过,久悬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快速挥动手中令旗,命令全部后退。
只听~!
轰轰轰~~~~。
山摇地动,一颗颗黑色的圆形铁球,自铁鹰卫的手中飞起,然后落地,爆炸,烟尘四起,残肢断臂,叛军的惨嚎,人喊马嘶,叛军仓皇如潮水般退却。
王守仁的部下还有哪些广西狼兵,纷纷喉头滚动,吞咽了一口唾沫,没来由的赶到一阵胆寒。
太可怕了,就算是早已见识过几次的王守仁,依然感到一阵敬畏。
铁鹰卫大军快速起身,冲锋了一段距离后,再次匍匐在地同样完美的一致动作,同样的一幕再次发生,几次之后,这股叛军就被全剿灭了,半注香的时间都不到。
有人检查死人堆,还有活着的,就拉出来补上一刀,反正也救不活了,再说对待敌人,也没有什么仁慈可言,这就是战争,铁鹰卫对待敌人,和对待他们的区别,让王守仁的部下十分的不适应。
“王大人,你先带他们去休整,这里交给他们了。”
“哦哦,好,好好。”王守仁木然的点头应是。
他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铁鹰卫能打的这么干净利落,自己却如此惨。
不止是他这么想,所有人都这么想,见识过张忠带的铁鹰卫后,连大明第一的神机营,也有所不适应,这样的战阵打法,太过超前了,让他们很不适应,不过以后,这会是常态。
军营最忌讳大声喧哗,因为那样会引发群体性营啸,一旦发生营啸,那就是灾难,,所以王守仁的军队都安静的吃食,然后也不交流,狼兵是狼兵,大同军是大同军,分的很清楚。
远处,铁鹰卫有说有笑的声音,不仅吸引了狼兵还有大同军,更加引起了王守仁的注意,他十分不解,以他知道的张忠的身份,这样大声的喧闹,难道就不担心引发什么不好的后果。
王守仁走了过去,严肃的看着几个铁鹰卫,道;“军中有规矩,入夜不得喧哗,难道张公公就是这样教你们的吗?”
几个铁鹰卫见识王大人,不卑不亢的行了军礼,朱厚照搞出来的一种军中上下级的见面礼,现在只是还没有提倡推广,以后说不定会全军推行。
“回禀王大人,陛下训练我们的时候说过,我们可以不用那么拘束,上战场要凶狠杀敌,休息的时候,就要放松,不然容易精神紧张,引发,引发什么群体性压抑综合症,对,就是这什么什么症的,容易营啸的,所以为了杜绝营啸,我们还有心理辅导员,给我们上课,学习知识,除了训练之余,我们一直都是这么过得。”
那个大头兵微笑着回应,然后告退走向一旁。
王守仁若有所思,压抑,群体性综合症,这种新词汇,他实在不能理解,按照字面上的意思,倒是可是理会一二,他看了看自己带的兵,再看看那些先前还大肆杀戮的铁鹰卫,现在跟个没事人似得说笑娱乐,又有点明白了。
他看着夜空下的远方,那是京城方向,自言自语道;“陛下,您的智慧果然高深莫测,微臣愿能一直追着您的脚步前行。”
张忠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笑着接话道;“一定会的,你已经简在帝心了。”
王守仁闻言,苦笑着道:“张公公,您就不要抬举我了,这次陛下不怪罪于我,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张忠笑的很随和,道;“陛下有意效法成祖,朝中多是老迈,不堪大任,你不必妄自菲薄,陛下是雄才大略,将来需要用到你的地方,还有很多,努力吧。”他平时不苟言笑,也不知为何对王守仁就十分的对眼。
王守仁点头,抱拳对着远方躬身参拜道;“微臣惭愧,愧对信重,守仁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效陛下天恩提携。”转身又朝张忠恭敬一拜道;“谢过公公点醒。”
张忠受了他一礼,拍着他的肩膀道;“去休息吧,明日,我就把铁鹰卫交给你了。”
王守仁眼睛一亮,别看只有五千人,这可是能挡十万兵的悍卒精兵啊,有了这支精兵,他有信心破掉杨化的攻势,贵阳可解围困之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