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班人追随。
文武将佐,张懋的追随者自然是杨一清,自从这一次出去后,杨一清已经彻底的靠向军方,封侯拜相,那是为人臣子的最终目标,而且当今天子明显的重视武人,军阵装备更是让他看到了远大的前景,那还有什么好犹豫了,张懋已经老迈,还能再上几次战场,军方的接班人,舍他杨一清还有何人?
虽然朱厚照刻意混流文武,可是看情况,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文武就是文武,还是站队鲜明。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退朝之后,孔闻勋被朱厚照留了下来。
“罪臣孔闻勋,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摆出最谦卑的姿态,跪拜朱厚照,希望能被朱厚照放过,他怕了,是真的怕了。
朱厚照大势已成,他是大势已去,要是还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那就是找死了。
孔闻勋伏着脑袋,磕在地上,皇上没叫他起来,他就不敢起来,按照他的身份,见皇帝都是不需要磕头的,只是行亲王之礼就行。
朱厚照没有说话,靠在龙椅上,端着一盏热气腾腾的香茗轻轻的吹着。
孔闻勋的后背衣襟已经被冷汗打湿,现在已经十一月了,加上今年又天气异常寒冷,大殿中的地面冷冰冰的,就这样的情况,他还是冷汗直冒,可见他心中是何等的紧张了。
朱厚照放下茶杯,重重的磕在御案上,孔闻勋心跳骤然一跳,只听。
“你可知罪?”朱厚照冰冷的声音传来。
孔闻勋连忙磕头认罪,在大殿中磕头磕的砰砰响。
“臣知罪····臣有罪······!”
朱厚照冷漠道;“那么,你来说说,朕要如何处置?”
孔闻勋闻言,心知能不能得到宽恕,就看自己怎么回答了,要是再有别的心思,只怕就要万劫不复了。
“陛下,可肯听罪臣一言?”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或者说是北宗的最后机会,所以他希望用自己最大的诚意和决心,来换取一个生存的机会,别人或许看到的朱厚照是一个心思智慧超乎常人的少年皇帝。
他却看到了别人看不见的另外一面,那个心思狠辣,手段霸道的雄主之态,当年他们可是经历过忽必烈,洪武和永乐皇帝时代的,对于这样的皇上,以前他们选择的是彻彻底底的臣服,因为除了臣服,就是死路一条。
朱厚照平静的看着他,哦,了一声道;“说来听听。”
其实朱厚照并不是非要对付他孔家,或者说儒家,千年世家可不是那么好对付了,庞大的民间和仕林基础,就是一个大麻烦,还要被人所诟病,对于一个励志做圣君明主的他来说,这些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不过,要是你把他给惹怒了,那就两说了,现在就看孔闻勋自己了。
“陛下,罪臣来得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一切,相信陛下看过罪臣的奏折后,一定会满意的,这是罪臣给陛下的交代,还有我孔家的谢罪礼。”
说完,他自袖子中取出一份奏折,伏在地上,高举双手呈上,刘瑾上前取来,呈给朱厚照。
当朱厚照打开奏折看到第一行字的时候,就惊讶了。
“白银三千万两,黄金八十万两·······。”
嘶~!
朱厚照在心中倒吸一口冷气,孔家还真是富可敌国啊,光是这一份进献,就足以是朝廷五年的税收了,千年世家的底蕴果然深厚,这恐怕还不止是全部的身家吧。
这当然不是孔闻勋全部的身家,不过也足以让孔家元气大伤了,这是孔家大部分的身家,也差不多了,不过赚钱的生意还在,进献的这些财富,就不算什么了,只要孔家还在,迟早能恢复元气的,现在,还是先保住孔家要紧。
朱厚照收商税,不就是因为朝廷没钱,他要做的哪一件事情,都需要钱啊,孔闻勋投其所好,这一招果然奏效了,朱厚照立刻变了脸,笑着道:“爱卿平身吧,起来,快起来。”
这话一出口,孔闻勋就心口一松,知道赌对了,皇上果然是缺银子了。
“谢陛下恩典。”孔闻勋谢礼后,恭敬的站在一旁,可不敢大意,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陛下明显是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阴晴不定的人,最是让人琢磨不透。
朱厚照细细看完这份奏折,眉开眼笑,龙颜大悦,心中不无想到,看来大明的有钱人是真他妈的有钱啊,父皇省吃俭用十几年,才给朕留下这点财富,没想到一个孔家出手就比父皇留下的还多,真是····!
孔闻勋小心的观察着皇帝的面色,暗自松了口气。
刘瑾咳嗽了一声,瞪了孔闻勋一眼。
孔闻勋小心的道;“陛下,罪臣已经传书门下好友,联名上奏,请朝廷收商税,山东山西八大商号响应号召,各地布政使衙门不日即有奏折到京,南京等地亦有我孔府商号带头交纳商税,罪臣这么做,只是想让陛下明白罪臣的一片忠君之心,绝无二心,请陛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