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不再有饿殍,怪朕,是朕不好啊,两位爱卿起来吧,错不在你们,在朕啊,罪在朕躬。”
两位左右都御史,面面相觑,陛下此话,让他们怎么接啊,这,有些不对啊,满朝哗然,立刻跪伏一地,高呼“臣等万死。”
朱厚照却没有停下来,继续道;“朕登基尚早,将及弱冠,日后,还有许多朝中大事,要仰仗诸位大人的辅佐,可是朕太心急了,两位卿家说的对啊,是朕破坏了规矩,擅自锁拿大臣,圣旨没有经过内阁,是朕的错啊。”
“臣不敢,陛下无措,是我等错了。”这个时候,要是两位御史还揪着这个不放,那就是真的蠢了。
果然,失去了表演兴趣的朱厚照,立刻就翻脸了。
朱厚照冷冷道:“哼?两位卿家真的认错了吗?还是你们以为,朕能够容忍你们胡言乱语,逼的朕就范,惩治刘瑾,随了你们的心意,成全你们清名直名,简直岂有此理。”
朝堂上所有大臣齐齐大惊,没想到今日陛下,毫无征兆的就发了雷霆之怒,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发现陛下躬谨己身,宽以待人,让所有大臣如沐春风,犹如同先帝一般的让人感觉舒心。
可是今天,他们十分的不喜欢,陛下忽然变了态度,这一刻,他们才想起来,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就不是恭顺有礼的主,是历朝来最能惹事的太子也不为过,也幸亏得先帝只留下一个子嗣,不然早就被打死了吧,等等,他们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宁王可就是这位陛下无声无息间被玩死的啊。
所有人都齐齐打了一阵冷颤,因为事情发生太快,也结束的太快,以至于所有人都忘记了,世间曾经还有一位宁王的存在,这一想通,立刻就选择性闭嘴了,前车之鉴啊,还是闭嘴吧。
“朕来问你们,都言,我大明富有四海,可你们谁能告诉朕,四海今何在?”朱厚照眼睛扫视向所有大臣。
没有人能回答,所有人都低着头。
朱厚照接着道;“海禁之后,东南倭患可有好转,永乐先祖之时,大明四海宾服,八方来朝,拥有藩属国一百余,朝贡之国更是多达一百四十余,这就是诸位大人所言盛世?现今还有几个藩属国记得我大明,还记得我大明主宰八荒六合,横扫天下的军队,天朝上国?呵呵!”朱厚照最后冷冷耻笑,让所有大臣无地自容。
他们想要辩驳,却深感无力,因为这些都是事实,海禁以后,连倭国和高丽都少有来朝,甚至还经常推诿来朝。
现在海禁已经不和适宜,却没有人再敢提开海,因为一些既得利益体,已经作用这海上财富百年,其中的好处足矣让他们提而走险支持禁海,现在皇帝突然开口,明显有意为开海而不惜动手的意思,他们要阻止吗?还是站在陛下一边?
朱厚照只是一个问题转嫁,就转移了刘瑾的事情,把问题转嫁到海禁的身上,让大臣们去讨论,去争辩,他做一个观众就好,反正不管你们最后讨论的如何,朕也是要下海的,谁拦着都没用。
大殿里纷乱,殿前御史大喝一声道;“殿上禁制喧哗。”
昨天刘李谢三公和朱厚照达成了协议,朱厚照承诺,海上某国有亩产二十石的粮食马铃薯,只要他们支持开海禁,造大船,他就保证可以带回粮种,让大明从此不再有人饿死。
刘健等人昨夜回去后,各自连夜叫来一些大人,分别提出此事,已经和某些大臣通过气了,这是功在千秋的大好事啊,谁若是阻止,那就是傻子,海上的利益是动人,这些年,一个二个都是家大业大,可是真要说起来,他们还是很在乎身后的清名的。
而且陛下还说过类似的话,那就是金口玉言啊,能不让他们心动吗?银子捞够了,可是身后名还没有着落啊,这不,陛下就送来了,让他们自己为开海禁说话,最后,还是一个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人,来亲自持着一份奏疏请觐。
“启奏陛下,兵部尚书刘大人在殿外请觐。”
“宣。”
刘瑾点头,尖着嗓子道;“宣,兵部尚书刘大人进殿。”
两位左右督御史大人,满脸惊愕,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刘大夏不是在诏狱吗?怎么出来了?什么时候出来的?
“臣,兵部尚书,刘大夏,叩见陛下,吾皇万岁,臣,有本启奏。”刘大夏双手呈着一本奏折,拜倒在地。
朱厚照脸上面无表情,但是心里却笑开了花,看看,你们看看,朕可没有逼他刘大夏,朕可没有唆使刘瑾迫害他,朕是明君,才不会做那些事情了,看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呈上来。”
刘瑾躬身走下去,双手接过刘大夏的奏折,恭敬的递上奏折,朱厚照随手拿来,翻了翻,心中自语道:“这个刘大夏还算聪明嘛!嘿嘿。”
然后,他看过后,把奏折交给刘瑾,冲他吩咐道;“念给大家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