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捏了一把花白的胡须,老人家回过头对沈壑说:
“放心吧,是普通宫缩,没什么大毛病。”说完他觑了眼躺在床上昏睡的明月,指着沈壑,“你是孩子的父亲?”见对方点头,他冷着脸继续道:“关于病人的事我有话跟你说。”
沈壑不疑有他,跟着走出去并轻轻带上房门。
在这天下午,只要是路过医院走廊的人都能听到一道浑厚并透着浓浓不满的腔调:
“我老头子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们这些小年轻人是怎么想的,七个多月行房,你们是不想要孩子了吧?低着头干什么,我说话你听到没有……&*&#¥%&&*@#¥#%¥……”
“¥%#¥%@*&¥##……”
有小护士推着车子经过,在瞧到她们院里最乐于教训人的老头子,与那不停点头道歉的男人时,耸耸肩,见怪不怪的离开。
明月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到意识清醒的时候,沈壑已经守在她床边。
她掀了掀眼皮,见着男人的脸浑身倏然冒出一阵寒意。
沉默着闭着眼睛假寐,她不想面对这个刚才差点强`暴`了自己的罪魁祸首,并暗暗发誓一会见着大伯母一定如实相告,也让她认清沈壑这个人。
连孕妇都能欺负的男人,与禽兽有什么区别!
“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她动静不小,光是悄悄捏起的拳头,已然露出马脚。
“……”明月浑身僵硬,侧过身不想回他。
“明月你别怕。”沈壑扳着她的肩膀,没使什么劲便把人翻过来:“我承认今天对你唐突了,一会儿顾夫人过来,我会亲自跟她说明。”
“……”明月有些意外,可依然闭上眼不愿瞧他。
沈壑的目光在她红润的唇畔上流连,忍下一亲芳泽的冲动继续道:
“放心,我会负责的。”
“……”明月吃惊的睁眼,墨黑色的眸中清亮一片。
负责?他要负什么责?
长得越发美丽成熟的女孩令沈壑有一瞬间的痴迷,甚至忘了要移开视线,就这么死死盯着她的身体不放,而那赤`裸`裸的欲`望又一次将明月吓得后退,直到顾母的到来,两人间的气氛才有所缓和。
“大伯母!”她求救的喊道,一心想要回家。
可对方只是走进她,安慰的笑笑,而后又跟沈壑出去了。
她一个人焦急的在病房里呆着,一边思索沈壑的意思,一边想着以后要避开他的对策。
女性的直觉让她感受到了男人的危险性,而以顾母对他的重视,她知道就算开口也不会有什么大作用,毕竟打从一开始,她便摆明了立场,她所关心的只有她腹中的孩子。
又等了许久,顾母推开门进来,这个女人今年也不小了,可因为保养得极好的关系,整个人看上去不到四十岁:
“走吧。”
明月注意到进来的只有她一人,沉默一阵,如梦呓一般说了声“哦”,这才慢吞吞的下床。
“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明月跟着走进电梯,忍不住问:“沈先生他……”
话没完,顾母解释道:
“他有事,这几天不会过来了。”
闻言,明月眨眨眼,悄悄吁出口气,可随即又想起沈壑说过的话,眼看着大伯母冷冰冰的脸庞,是想问却又不敢。
而之后几天,果真如顾母所说的,沈壑再也没上顾家骚扰她。
对此明月感到舒心不已,距离预产期还有半个多月,等到生完孩子她就离开,往后别说沈壑,估计她连顾家人也见不着了。
只不过在想着离开的同时,也意味着骨肉分离,本能的抬手摸上已经涨得跟个小球儿似的肚子,心中顿时钝痛不已。
她太矛盾,想走又舍不得。
本以为照过B超,确定了孩子是女孩之后顾母会放过她,毕竟女孩继承家业非常吃力,也不太适合,可她到底低估了顾母对儿子的感情,不管她生的是什么,只要身体里留着顾城的骨血,那么即便到死她也不会放弃。
明月曾经给算命先生瞧过命格,可结果却是——大凶,困难疾弱,人生波折。
曾经她不信命,总以为那只是几个老先生随口胡诌的戏语,只要度过这段日子,往后将会是海阔天空,无拘无束的生活。
只可叹世事不尽人意,在遇上顾城的那一刻,在她的人生里,除了认命——就只剩下认命。
“明月,你上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顾母叫自己的时候是在傍晚。
明月放下捧在手上的书,点点头跟过去。
书房门不着痕迹的关上,随后便是女人清冷的声音:“距离预产期,还有几天?”
明月一愣,想着难道她是要谈生完孩子之后的事,便如实相告:“二十五天。”
“这么快。”顾母有些感叹:“有些事咱们得提前预备。”
明月眨眨眼:“什么事?”
“你觉得沈壑这个人怎么样?”顾母没有马上回答,反倒慢条斯理的岔开话题。
“……”虽然时隔数日,可明月对沈壑的厌恶依然强烈,她咬着牙摇头,拒绝再提起这个人的名字。
“我有没有跟你提过沈壑的身份,他其实是我大学同学的儿子,样貌端正、身家清白,只可惜早几年在英国留学的时候父母双双离世,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
说到这,明月微微皱起眉头,她是跟她提过,可父母那段没说。
“沈先生怎么了?”
“明月,我不希望顾氏未来的继承人背负着私生女的身份出生。”顾母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后决定进入正题: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明月被问得哑口无言,确实没人比她更清楚,无父无母,一切只能依靠自己的滋味。
“如果你没有意见,过几天我会安排你暂时跟沈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