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   “南阳，汝往日见了表兄便欢喜不已，今日为何如此生疏？莫不是些许时日不见，便将汝表兄忘了？”邓太后笑着打趣道。

    她早就将邓乙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此地又没有外人，小儿辈顽皮些亦不算失礼。倒是瑜儿，这举止，似乎对阿乙有些生疏了。

    姜瑜硬着头皮拉着小皇帝一起上前，脸上堆满了笑容，她用略显狡黠的语气对太后说道：“母后一见表兄，便神色愉悦，将儿臣与陛下忘之脑后。儿臣与陛下见母后与表兄‘姑侄情深’，有哪敢贸然打扰，这岂非不孝？”

    “呵，吾儿安敢打趣母后耶？忘之脑后？唔！此言倒是不错，周嫦教汝甚好，当赏。教引长公主之功，功莫大焉，朕当细细斟酌才是。”邓太后闻言抚掌大笑，又转头对几个小辈道：“汝等皆少年也，相处之时，吾老妇在侧岂非碍眼，当去矣。”

    几人忙躬身说不敢，邓太后却是笑着走了。只剩下的三个人懵在殿中。

    姜瑜见气氛有些僵硬，只得假笑道：“母后倒会说笑，她若为老妇，朝中诸公岂非尽为太翁矣？”

    小皇帝与邓乙忙配合的点点头。姜瑜趁热打铁，又说道：“陛下不是仰慕‘阿乙哥哥’许久了？为何得见真人却又止步不前？”

    小皇帝被姜瑜点名，一下子脸涨得通红，有些手足无措。

    阿姐当着阿乙哥哥的面怎可以这般说？人家还没准备好呢。啊，好生为难，我该怎么办？

    “呃，陛下仰慕于我？阿瑜，你非说笑？在今日之前我可从未见过陛下？”邓乙一下子被这个话题吸引住了。

    虽说他在东门里小弟无数，但多数都是军士百姓家的子弟，连个像样点儿的勋贵子弟都没有，若是皇帝仰慕他，那说出去岂不是倍儿有面子？

    “东门里张虎兄弟不是你近随么？彼时康儿乃他们幼弟。”姜瑜试探着将从小皇帝口中得到的消息说出来。

    “哦，原来陛下就是老张家那个三子？”果然，邓乙虽觉得今日的表妹与往日大不相同，却仍不会往人换了的那个方面去想。毕竟模样变化不大，言语间对过去也十分熟悉，就是那种淡淡的语气让他有些不适。只当是她入宫后受了约束，被迫学了规矩，以至于性大变。

    “表兄，你为我兄，陛下为我弟，亲亲推之，汝等亦同兄弟也。于公，国礼其为尊，于私，家中其当为弟。阿弟，还不快来给表兄见礼？”姜瑜才说完，小皇帝便一脸喜色，迫不及待的朝邓乙作揖行礼，口呼直呼：“表兄。”

    “不敢，不敢。”邓乙虽满口拒绝，但他脸上却不勉浮现出几分得色。姜瑜暗暗发笑，更是推波助澜，使小皇帝缠上他，免得他有空多想。

    “表兄，仅是私下称呼而已，何必拒绝。何况母后乃陛下嫡母，阿舅亦为国舅，陛下称你一声表兄，也算应当。”

    在姜瑜姐弟俩的纠缠下，邓乙半推半就的认了‘表弟’，而后便被这个新表弟缠了上来。非要他叙说自己往日的‘光辉岁月’，姜瑜则在旁边一边听着，偶尔附和几句，一边则默默记下跟自己有关事物，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