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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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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朝泠晃眼间瞧见,问他:“你藏什么呢?”

    “没什么要紧的东西,正要拿去扔了。”王让小声道。

    “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郎君您还是别看了,”王让尴尬解释,“秽物而已,会脏了您的手。”

    谢朝泠神色顿了顿,一声轻嗤,进门去。

    谢朝渊已半倚在榻上阖了眼,谢朝泠吩咐人去打来热水,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脸:“六弟,将蜜水喝了。”

    谢朝渊闭着眼“唔”了声,没动。

    谢朝泠将杯子送到他嘴边:“张嘴。”

    好不容易喂了半杯下去,谢朝渊伸手一拉,谢朝泠坐到他腿上,小混蛋终于睁眼看向他,眼里盈满笑:“哥哥去了好久。”

    “没多久,刚你又做什么了?你的人怎么鬼鬼祟祟的?”

    “没做什么,哥哥想岔了。”谢朝渊摇头。

    谢朝泠懒得再说,哄他:“还有半杯,赶紧喝了。”

    “哥哥喂啊。”谢朝渊笑瞅着他。

    谢朝泠从他的眼神里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声笑骂了一句,将剩下半杯蜜水倒进嘴里,再俯身吻住谢朝渊的唇。

    唇舌纠缠,谢朝渊由着谢朝泠主动,慢条斯理地吮吸那一点甜蜜柔软,直到谢朝泠呼吸不畅稍稍退开些,唇畔依旧贴在一块,谢朝渊哑声笑:“甜的。”

    “现在清醒了吗?”谢朝泠轻声问。

    “还没有。”

    谢朝渊将人揽紧入怀,继续亲他。

    耳鬓厮磨片刻,谢朝渊额头抵在谢朝泠肩膀上不再动了。

    谢朝泠帮他松散开长发,一下一下揉按他后脑勺,再捏起梳子帮他将头发梳顺:“喝不了那么多酒就少喝些,小王子不是很能耐吗?你要真不想喝,那些人还能逼迫你不成?”

    “哥哥教训的是,我以后会注意。”谢朝渊乖乖认错。

    这小子突然这么听话,反叫谢朝泠意外,于是更多的话也不再说了,继续帮他梳头发。

    烛火下谢朝泠的神情格外柔和,谢朝渊安静看着他,也变得愈发听话,之后谢朝泠拿了热帕子帮他擦脸擦手,他也难得没乱动,谢朝泠让转脸便转脸、让抬手便抬手。

    这模样倒当真像个乖巧懂事不添乱的好弟弟了。

    “你要是能一直这么乖乖听话,我倒是省心了。”谢朝泠好笑道。

    “我是你弟弟又不是你儿子。”谢朝渊小声嘟哝。

    “我可生不出你这么大一个儿子,”谢朝泠笑着撇嘴,“生个你这样混账的儿子,我不得倒了八辈子霉。”

    谢朝渊抬眼:“琳琅。”

    “嗯?”谢朝泠随口应,手指又顺了顺他的长发,暗想着这小混蛋的头发还挺软的,跟他这霸道性子半分不像。

    谢朝渊将他手拉下,握在手心捏了捏,又一次喊:“哥哥。”

    谢朝泠低声笑,扔了布巾,顺手拉下床帐。

    翌日早,赶在谢朝渊出门前,谢朝泠前些日子在外定制的喜服送来,他拉上谢朝渊一起试穿,若是不合身趁着还有些时日还能再改。

    喜服一共两套,大梁式的和西戎样式的各一。

    都是很喜庆的火焰红,大梁式喜服繁复贵气些,形制十分讲究,西戎人的喜服可依喜好剪裁,不拘于一个样式,各有千秋。

    谢朝泠换上前者,站定长镜前,谢朝渊自他身后欺近,笑看着镜中贴在一块的两张脸:“哥哥穿这身衣裳真好看,像那画中人。”

    谢朝泠撩眼睨向他,轻吐出声音:“不及卿卿。”

    谢朝渊继续笑,双手环过他的腰,帮他扣紧腰带,鼻尖蹭过他面颊。

    “还要改吗?”

    谢朝泠又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腰身这里再改熨帖些吧,有点大了,你的这件也是。”

    他俩仅此一次的婚礼,哪怕只是镜花水月,他都想尽量做到尽善尽美。

    谢朝渊也无意见:“你说好便好。”

    试完喜服,王进将外头买来的烤饼盛盘端上来,谢朝泠拿筷子捻起一块,先喂给谢朝渊。

    “好吃吗?”

    谢朝渊嚼了几口,点头:“尚可。”

    谢朝泠笑了笑,这饼他之前在街上吃过,觉着味道不错,方才早起的时候说想吃,谢朝渊便吩咐了人特地去买来。

    他们先前已经用过早膳,谢朝渊吃了两块便停下,谢朝泠胃口倒是不错,坐去一旁榻上,一口烤饼一口茶吃得很快。

    谢朝渊换回平常穿的衣裳,出门前又过来与他说了几句话,谢朝泠提醒他:“今日早些回来,别再喝酒了。”

    谢朝渊笑:“好。”

    人走之后谢朝泠搁下筷子,嘴角笑意跟着收敛。

    王进上前来抽出盘子最下边那张烤饼,慢慢掰开,取出了里边薄薄一张信纸,小心翼翼擦拭干净后递过去。

    谢朝泠接过展开,迅速看完。

    特布木在信中说已经将消息送去了西北,至于西戎王手中那假太子,也已布置好这几日便能除去,让他稍安勿躁。

    再就是关于谢朝泠之前问的那蛊的事情,除了种蛊之人死确实还有另一种解蛊之法,只要被种蛊之人七日之内放尽一回心头血,便能彻底解蛊。

    但这种法子很痛苦,于被种蛊之人身体损害极大,特布木像是猜到那蛊是种在了谢朝泠自己身上,信中一再提醒他不要轻易尝试。

    王进低声道:“具体的法子您若是需要,过后会再送来,郎君,您……三思。”

    谢朝泠闭眼沉思片刻,将信纸扔进火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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