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朝外患未除,堂堂禁军将士拿朝堂俸禄,不思出关杀敌,竟然在此威逼妇孺幼子,当真是好本事,好威风!”
一阵女子的呵斥声自殿外传来,众位禁军将士面容一愣,紧接着脸色臊地通红。
潼关之战,简直将大唐的禁军刻在了耻辱柱之上,南北衙二十万禁军随御驾出征,十二万南衙禁军出关,不过区区一日便全军覆没,而余下的八万北衙狼狈不堪地随李隆基逃回长安,寸功未建。
长安禁军久负精锐之命,尤其是北衙龙武卫更是如此,可这一次到了潼关,竟被边军打得如同孩童一般,毫无还手之力,最后十余万袍泽深埋荒谷,无人收尸。
潼关之战就是他们的伤疤,而且这块伤疤还未好,谁若是揭了他们的伤疤,他们不仅会羞愧,还会跳脚,他们一听到有人当面这样说,当即羞怒起来,可当他们看到走进殿中的身影,却又一下子闭上了嘴。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靖王李瑁的亲姐,咸宜公主李淑。
如今李瑁正在收拾他们丢下的烂摊子,率军在中原督战,和安禄山生死相搏。如今他们还能活在在紫兰殿起事,靠的也是李瑁麾下大将李光弼镇守阌乡。
“末将龙武卫大将军陈玄礼,参见公主殿下。”陈玄礼见咸宜公主李淑入殿,自己上前拜道。
咸宜公主道:“陈大将军正欲率众逼宫谋反,眼里哪里还有旁人,这一拜本宫可当不起。”
陈玄礼听到咸宜公主的话,连忙解释道:“公主言重了,末将不过是率众勤王,岂敢谋逆。”
“勤王?”
咸宜公主看着陈玄礼,喝问道:“父皇在此、皇后在此、英王在此、本宫亦在此,你率军进宫是勤的哪门子王?我看你是准备逼宫吧。”
陈玄礼回道:“我等岂敢冒犯陛下、娘娘还有公主殿下,只是奸相杨国忠逃逸至此,我等特来诛杀奸相罢了,还望公主殿下不要误会我等。”
陈玄礼不提旁人,独独说要诛杀杨国忠,盖因杨国忠曾与咸宜公主生隙,咸宜公主绝没有立场为杨国忠开脱。
咸宜公主也道:“杨国忠确乃奸相,着实该死,本宫也深以为然,只是此处乃是内宫,杨国忠当在府内,大将军不去杨府捉拿,何必在此徒耗时间?”
陈玄礼道:“有宫人眼见杨国忠逃入宫内,所以我等特率军来搜,只要皇后娘娘准允我等搜寻此处,我等绝不与娘娘为难。”
咸宜公主听着陈玄礼的话,心中闪过一丝警觉,她岂会不知陈玄礼的心思,一旦让陈玄礼在殿中搜出了杨国忠,众人将杨国忠杀死,到时将士们见了血,再想约束就难上加难了。
“此处乃是父皇养身之所,岂能容你如此放肆,你若想搜查也可,须得从本宫的尸体上跨过去。”咸宜公主站在陈玄礼的面前,盯着陈玄礼道。
陈玄礼见咸宜公主死活不肯让步,也不禁为之头疼。
咸宜公主不同于其他人,他背后站着一个权倾天下的靖王李瑁。
说白了,他再次逡巡再三,不敢上前,怕不是不是咸宜公主,而是那位提兵二十万,虎视关中的天策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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