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是他们能猜透的。
杨玉瑶得宠,安禄山为了讨好李隆基自然要顺着杨玉瑶,但杨国忠就不同了,杨国忠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着实是个庸才,安禄山虽然野心极大,但他也是靠着自己的双拳一寸一寸打拼出来的,自然看不上杨国忠之流,杨国忠和杨暄还以主公自居,自然引起了安禄山的反感。
安禄山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杨暄小儿在长安惹不起李瑁,被李瑁羞辱地灰头土脸,难道他觉得我就是好欺负的?你立刻带兵出去,把杨暄给我轰走。”
就算是杨国忠亲自来,安禄山都不见得会亲自出迎,更何况是他的儿子,安禄山若是真的出城迎接杨暄了,他在范阳镇的威望可就彻底扫地了。
以堂堂节度使,郡王的身份去逢迎一个小儿,这等事情如今的安禄山怎能做的出来?
若是李瑁来此,他碍于身份或许还会亲自相迎,但区区一个杨暄算什么,安禄山连看都懒地看一眼。
安庆绪听了安禄山的吩咐,脸上露出一丝担忧,问道:“杨暄和杨国忠算不得什么,但若是皇后娘娘因此怪罪起来,我们该如何处理?”
安禄山平淡道:“无碍,我回头去信长安,将此间的情况详细和娘娘说明,娘娘绝不会降罪我的。”
如今杨玉瑶逼走李瑁,已经和天策府彻底决裂,安禄山已经成为了他在各镇节度中唯一的依靠,只要安禄山不要做得太过,杨玉瑶碍于自己眼下的形势,绝不会和安禄山为难,反倒会安抚安禄山。
“儿遵命。”安庆绪得了安禄山的吩咐,躬身应了下来,带着将士便往城外奔去。
此次杨暄赶来河北既非奉了圣旨,也不是外出公干,所以随从的人数并不算多,加上形形色色的杨家家奴,也不过十余人。
天气渐热,杨暄正带着杨家的家仆在城外的树荫下歇息,时不时地看一眼城门的方向,看看安禄山有没有过来。
此次杨暄出行打着的正是杨家的旗号,杨家近来势力极大,地方官场上又多是阿谀奉承之辈,杨暄一路北行,各处官府纷纷出城相迎,上到都督刺史,下到县令里正,无一不是。
杨旭此行虽是带了杨国忠的命令,却宛若公子出游,一路上莺莺燕燕不断,美酒佳肴不停,早就忘了自己是谁了,在加上身边的家仆撺掇,以至于他竟看不上接风的安庆绪,狂妄到要安禄山亲自相迎。
杨暄在城门外等了片刻,远远地看到有一对骑兵赶来,他本以为是安禄山出城相迎了,于是稍稍正了正衣冠,准备入城,可当这队骑兵靠近之后,杨暄并未看到安禄山的身影,看到是还是安庆绪。
杨暄只当安禄山自持身份,不愿出城迎接,登时脸色大变,便想要发作,可是接下来的形势就让他看不懂了。
安庆绪率军来到城门口后,也不合杨暄废话,不等到杨暄开口质问呢,就下令驱逐了起来。
结实的棍棒如雨点一般落在了杨家奴仆的身上,杨家人吃不消痛,纷纷往后面逃去,就连今年来养尊处优的杨暄也被打到了几下。
自打去年在长安被李瑁侮辱,杨暄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当下也忘了杨国忠交代的事情,重重地辱骂了两句,离开了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