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的秘密了。
一阵风钻进来脖子,婳婳回头,发现孩子们都进去了,只有她还站在树下。
任嘉兴因为身上有伤,能坚持出来也是因为今天是除夕,姬云筝看了眼他,走到婳婳跟前,“姑姑,我送任兄回东院,你们先坐坐。”
“快去吧!”婳婳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对任嘉兴说了句,“任学子,新年快乐!”
婳婳浑身带进来一丝凉气,外面温度比白天低得多,她就算是穿了保暖衣,但是站的久了,还是浑身冷冰冰的。
“谢谢姑姑,安老,萧叔,景兄弟,我先行一步了。”
任嘉兴觉得自己有些扫大家的兴,可他的身体不允许他坐太久。
“任学子客气了,景春,你去多拿个灯,免得路上磕了碰了的。”
婳婳看着他脸色还算可以,就让景春几人护送他回去了。
其他人围着炉火坐在一起,嗑着瓜子闲聊。
几个孩子吃饱喝足,烟花放完了,又自己琢磨新的游戏。
景行搬来了罐子做壶,吃饭用的筷子做箭,带着安宁几人玩投壶游戏,如意跟欢喜也跟在几人身后玩的不亦乐乎。
几个大人脸上带着笑,目光放在孩子身上,可是心里却都想着自己的心事。
安老看着孙儿,想着他远在苦寒之地的儿子儿媳,心里一阵担忧。
想到过去他们安家所受的屈辱,他对那个人当真是失望到了极点。
可目光望着院子里挑灯而来的少年时,他突然就回神了,他的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也许他们安家的前程不在当今手里,不在两位夺权的皇子身上。
而是在白马镇贺家,眼前正踏着夜色走来的身形消瘦的这个少年身上。
“云筝哥哥,来,我们在玩投壶,你来当评判好不好,景行他总是赢我。”
安宁脆生生的一口一个哥哥,跑到跟前小手一拉,就两人拉倒了孩子堆里。
安老看着此种情景,眼里的笑意加深,从龙之功,谁不想要,他老头子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可以顾及的呢?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今儿是个好日子啊!”
安老自言自语,径自倒了一杯酒灌下肚,感觉浑身都热腾腾的,他甚至觉得自己还没再活二十年,能够亲眼看着孙儿们成家立业,能够看到他们的仇人得到报应。
“安老不愧是大夫,这话说的真好听,明日的事情今儿愁了也是白愁。”
张妈妈说着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果汁,一脚踏入棺材的人了,没想到竟然过上了她以前梦寐以求的日子,真是世事无常,她以后要跟着伺候夫人一辈子。
前提是夫人不会让她离开,这么好的主家,别人可是求都求不来的。
其他人看着安老的动作不明所以,只觉得他说的这话好听极了。
秀秀知道不明所以的跟着点头,心里想着过完年让景春再加把劲儿,多学习学习,最好也能像安老一样说话有学识。
刚从东院过来的景春,“阿嚏”一声,狠狠打了个喷嚏,暗道今儿天是真冷啊。
只有婳婳,目光从安老手中的杯子上,滑落在云筝牵着的安宁的小手上。
笑着摇了摇头,果然活到这把年纪的,都没有一个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