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瑞眼神赤红,原本很重书生气的他此时就像一头暴怒的野兽,扬手就要摔手机。
“已经走到这一步,摔个手机于事无补,明天还得花钱买新的。何必呢。”
陈良抓住他的手腕。
龚瑞何尝不懂这道理,可心中痛苦无处宣泄,憋屈的不行,最终闭上眼,捂住脸,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应该没有比这更致命的打击了。
看着痛苦不已的龚瑞,陈良有些同情,我有些感慨,当初江馨虽然和他分手,但也没做出这样的事,比起龚瑞,他似乎要“幸运”得多。
真应了那句话。
你一直抱怨自己没有鞋,直到有天看到一个没有脚的人。
“除了衰老和死亡,人生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儿,现在看起来了不起的,以后回头看都会觉得无关痛痒。就说我吧,从小到大,波折磨难不断,老天爷变着法虐我,我照样活的好好的。”
陈良喝了口啤酒。
龚瑞深深呼出口气,或许是觉得一个人实在是无法承受,又拉开一个易拉罐,边大口灌酒,边讲述他的遭遇。
原来,他是被初恋女友背叛,因为他大部分精力都用在学术研究上,自然没太多时间陪伴女友,想不到女友暗中劈腿,找了新欢。
这个给他戴绿帽的牲口来头不小,学生会副主席,据传家里有钱有势,学校里每年品优品先,都有这哥们儿。
实际上,这哥们儿挂科十八门,搁在复旦这种顶尖高校,属于被劝退的奇葩,但毕业前大补考,一次性全考过不说,还保送本校研究生。
陈良并未诧异,无论高中还是大学,但凡名校,免不了有预留名额,用于应付权贵。
“如果朱伟霆真心对小媛,我愿意放手,并且祝福他们,问题是,朱伟霆是个混蛋,纯粹在玩雯雯。”
龚瑞越说越激动,猛地仰头灌几口酒,咬牙切齿道:“那混蛋出了名的好色,我听在学生会干过几年的哥们儿说,文艺部姿色不错的女生,大多被他玩弄过,甚至有女生为他打过胎,跳过楼,我怕小媛最后会像她们一样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陈良一针见血。
看着面色平淡的陈良,还有心为女友辩解的龚瑞嘴唇动了动,最后无言以对,沉默片刻,对陈良说了一声谢谢。
若非遇上陈良,冲动之下,他指不定做出什么傻事,要知道他去校外超市买酒的时候顺带买了把折叠刀。
“别跟我客套,难过了,能坐在一块儿喝酒,就是朋友。”
陈良举起还有酒的易拉罐,示意龚瑞再干一个。
“干!”龚瑞强颜欢笑,拿起易拉罐。
微信消息提示音再一次响起。
龚瑞抹去嘴角溢出的酒水,强装淡定点开微信,两张图片加一条语音信息:“小媛嘴上的功夫真不赖。”
实在是看不下去的陈良夺过他手机。
“上了人家初恋女友,算你有本事,可这么不要脸,就有些无耻了,做人做事留一线,对别人对自己都有好处。”
“你他妈是谁?”
“你他妈在哪,老子现在找你去。”
“体育场主看台上。”
陈良如实道来,坐在旁边的龚瑞茫然无措,待陈良说完,才回过神,焦急道:“兄弟,这个朱伟霆不好惹。”
“没事。”
陈良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自顾自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