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着手一挥,蕙菊上前高声道:“皇上有旨,月贵人以下犯上意图不轨,但念在多年侍奉有功,特赐酒一杯,留全尸。”
皓月身子一震,仓皇地欲抓住我的裙角。我退一步侧头看她:“你还有什么想说?”
她面上终于露出害怕的神色,带了呜咽的声音求道:“娘娘,臣妾愿说出一切,还请娘娘留臣妾一条命吧!”
我摇摇头:“你要说的,本宫早知道了。至于留你性命,在你害死我父亲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不可能放过你。”我说着拿起酒壶丢在她面前:“既然你认为自己的诚慧县主,那么就把当年该喝的酒喝了吧。”
皓月连连后退,看那酒壶如同看到洪水猛兽一般不住摇头。我朝小喜子使了个眼神,他一把拎起皓月掰开她的嘴将那酒灌了进去。
皓月脸色煞白,想吐却吐不出,片刻后她捂住肚子眼神绝望而哀怨。她看着我,唇角淌下一道血迹,她张了张嘴,更多的血涌出来。可我却从她的口型看出,她最后说的两个字是“小姐??”
“小姐”,曾几何时,她温柔软糯的声音念着这两个字不时响在耳边。
“小姐,皓月谢小姐赐名。”
“小姐,皓月愿一生陪伴在小姐身边,绝无二心。”
“小姐,皓月做了杨枝甘露,你尝一尝。”
“小姐,天这么暗还看书,小心伤了眼睛。”
“小姐,风这么大,我关窗了啊!”
“小姐,皓月要陪小姐进宫,这样小姐就不会寂寞了。”
“小姐,皓月去为您取回簪子。”
“小姐,皓月成为美人,对不起您。”
??
回到坤宁宫后我只觉得疲惫不堪,吩咐蕙菊向沈羲遥复命,晚膳再来唤我。这一觉初初睡得不安稳,梦见幼年与皓月相伴的时光,无忧无虑,她端了一盏杨枝甘露走来要递给我,可转眼变成一条毒蛇,她从小小的身姿变成牢狱中的模样,用带了血的狰狞的面容恶狠狠看向我,说出恶毒的话语。就在我几乎从梦中惊醒时,有人轻轻环抱住了我,令我微微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还有淡淡清香,那般熟悉好似梦中的向往。我只觉得温暖舒心,所有噩梦皆不见,只沉醉在那温柔乡中。
醒来时天光已暗,落日的余晖映在窗上,给一对和合二仙纱屏添上暧昧的橘色光彩。
我只觉得浑身舒畅,唤来小宫女伺候梳洗。蕙菊选了一套家常碧水色泼墨远山八幅裙为我穿上,一边为我梳头一边道:“皇上方才来看过娘娘,临走时说明日是裕王妃归省之日,会来向娘娘请安,望娘娘准备一二。”
我点点头,却被她的话引起一点心惊。
“你说皇上来过,什么时候?”我戴上一对银色流苏耳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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