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张德海左右为难不敢说话的样子,又算算时辰,微微一笑看着上面专心于奏折的沈羲遥,问张德海:“皇上今夜翻的是哪位妹妹的牌子?差不多到时辰过去了。”
张德海的脸笑得像一朵菊花:“回娘娘话,今夜是柳妃娘娘侍寝。”
我“唔”一声,将手上活计放下,蕙菊忙过来扶起我,柔声道:“娘娘也该休息了。牛乳和燕窝都备下了,娘娘想喝哪个?”
沈羲遥搁下笔看着我,皱了皱眉:“薇儿近来还是不能安眠吗?”
我苦笑着不说话,蕙菊恭谨道:“回皇上话,娘娘的反应还是有些重,每日吃下的大半都会吐出来,又总觉得饿,十分煎熬。夜里辗转难眠,牛乳的效果并不佳,只是好过没有。”
沈羲遥蹙起眉头:“孕期反应不都是前三个月吗?还是有旁的原因?”
我勉强笑一笑:“臣妾问过,御医说因人而异。有的一点都无,有的怕是要到生产之时呢。”我顿一顿叹道:“听母亲说,当年她怀我们兄妹时反应都十分重,看来臣妾是像母亲了。”
沈羲遥拉起我的手,语气中有深深的怜惜与难过,“薇儿受苦了。”他揽我入怀,小声在我耳边道:“其实前线没什么凶险,你何必牵挂呢。”
我一惊,知道他多心了,可也只能顺势偎进他怀里柔声道:“皇上说什么呢。的确,御医说跟忧思有关,臣妾只是??”我拉过他的手贴在自己肚子上,长长叹一口气:“只是每天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不由就想起当年,想起那没了的两个孩子,总觉得有谁要来害我。”我说着眼泪掉下来:“每每想到这些,臣妾心里都十分难过,确实是忧思过重啊。”
沈羲遥捧起我的脸,满眼心疼,他轻轻拭去我腮边的泪水,吻了吻我的额头道:“那朕就夜夜陪着你,你就不会怕了。”他说完,头也不回对张德海道:“告诉柳妃,朕今夜在坤宁宫陪皇后。”
我朝他怀里缩了缩,唇上浮起冷冷笑容,语气却透了担忧:“皇上还是过去吧,近来你忧心朝堂之事很少翻牌子,她们都巴巴盼着呢。”
沈羲遥微微一笑,手轻拂过我的发:“那又如何?难道朕在哪里留宿也由不得自己了?”他将我扳正,两人面对面,嗔怒道:“还是薇儿不想朕陪着,要把朕往其他地方推?”
我横他一眼,故作委屈样子道:“臣妾是皇后,自然得要后宫雨露均沾。若是霸着皇上,人家会说臣妾没有国母风范。臣妾还能如何?留皇上不对,不留也不对了。”
我难得在他面前流露出小女儿情态,自然十分新鲜。沈羲遥“哈哈”一笑:“这话说得酸了。”他对张德海道:“告诉柳妃,明日朕在昭阳宫用午膳。”
张德海“诺”一声退下了,沈羲遥看了看黄花梨透雕龙凤和鸣大书桌上一叠奏折,我笑道:“皇上先忙国事,臣妾要去沐浴了。”
沈羲遥赞许地朝我笑了笑:“薇儿真是善解人意。你先去歇着,朕稍后过来。”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