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她便款款而来,随着箫声翩翩起舞,算计得可真好!只是昭阳公主,你就这么把三哥卖了,只怕日后要不好过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英王意味深长的对李澄宁眯眼笑了笑,然后故作潇洒的拿起了玉箫。还是他最喜爱的江南小调,婉转悠扬,如行云流水,让人平心静气沉醉其中。
片刻功夫果见三五个女子踩着小碎步从一侧走出,中间的女子一身红妆轻纱半遮面,见她婀娜妖娆,媚态百生,眉目流转间有意无意的都会瞥向英王,除了佟晗希自是不作第二个人猜测。
李承慕明显蹙起了眉,连吹出的音律都抖了两抖,看向昭阳公主的眼光便更是意味不明了。
李澄宁起先是有滋有味的欣赏,在认出那女子是佟晗希时,笑容便僵在了脸上。她慢慢得低下头,简直是欲哭无泪,她真不是故意的。
佟沁儿叹口气,同情的拍了拍李澄宁的胳膊。看着桌上一盘盘精致的小点心,心想这表演实难看下去,吃些糕点还是可以的。伸手拿了一小块枣泥糕,正欲塞进口中,突然柳眉轻蹙,把那枣泥糕置于眼前认真的看了起来。片刻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稍作思忖,微微一笑,像只狡猾的狐狸。她轻咬了一小口枣泥糕,立刻吐在了桌面上。然后是芙蓉莲子糕、玫瑰酥、乾果蜜饯,都是咬下一块便满是嫌弃得吐了出来。最后端起茶杯,却是漱了漱口,又吐回了杯中。
这般举动不引起他人侧目是不可能的,淑妃的脸色已是难看得很。其它众皇子公主均是难以置信又目瞪口呆的看着佟沁儿。
淑妃宴请,有些人是极不情愿来的,乐安郡主这不合时宜又太没规矩的举动,有人虽在心中憋着乐,可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李承轩只眯眼看了她一下,又神色如常,佟沁儿唱的这一出,他也不明所以,当中与淑妃难看,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再看李承慕,突然放松了表情,似乎是笑了笑,他现在堂而皇之的停下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吧。以为佟沁儿故意为之,于是便配合的放下玉箫。
佟晗希正跳的心花怒放,箫声忽然停了下来,便疑惑的向英王看去,这才发现大家都不约而同得看着一个方向,那个位置上坐的赫然是佟沁儿,她瞬间就黑了脸。
“郡主,这是何意,难道淑妃娘娘准备得糕点不合你口味?”太子殿下蹙起剑眉首先发问,若等到康王出声,怕会难听紧。佟沁儿此举他也没看懂,若是想帮英王,这,做的委实过了些。
佟沁儿状似惶恐的站了起来,向前福了福,委屈了声音道,“并非沁儿无理取闹,只是姨母准备的这些点心,不知为何都撒了一层杏仁儿粉。”
“杏仁儿粉?”淑妃噌得站了起来,“不可能,本宫明明交代过,你的食物里不可出现杏仁儿。”
跪坐在一旁的灵芝,拿起一块糕点闻了闻道,“禀淑妃娘娘,郡主的点心上确实有杏仁儿的味道。”
见状李澄宁也尝了尝,立刻蹙起秀眉不顾形象的一口吐出,“呸,淑妃娘娘,沁儿姐姐是不能吃杏仁儿的!”
“这怎么可能!”淑妃铁青了脸大步走过来,拿起一块枣泥糕放入口中,果然有杏仁儿。这是怎么回事,就算她再讨厌佟沁儿,也不会愚蠢到众目睽睽之下在自己的宫里下手。
李承慕先是悠闲的看戏,然后适时的拉了李承轩神色紧张的走过来。李承轩现在可是乐安郡主的未婚夫婿,此情此景他若无动于衷,不是太没道理了?
“怎么样?可要请太医看看?”李承轩问。
在那件乌龙事件过后,凡是有李承轩在的场合,佟沁儿是能避就避。这一个月来,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她颇为不自在的摇了摇头。
乐安郡主吃不得杏仁儿,他是知道的,至于佟沁儿…看她的样子,也知道没什么大碍。李承慕稍加思索,不怀好意的提醒,“点头的声音太小,奕王可听不见。”
只一句话,便让佟沁儿准备再次与淑妃为难的气势,瞬间消散了一半。看着英王那意味不明的笑容,她心中咯噔一下,总觉得最近这两个人有些奇怪,有意无意的就会在她忘记奕王眼睛看不见时,刻意的提醒她。可是眼下,也顾不得多想,这么难得让淑妃当众出丑的机会,她岂会放过。
轻咳了一声,佟沁儿硬着头皮微微一笑道,“谢殿下关怀,沁儿无碍。不过沁儿若真的把这些点心都吃了下去,只怕今日要横着从姨母宫中出去了。”此言一出,即是起到了语惊四座的效果。一干皇子公主已开始议论纷纷。
淑妃扫视了一圈交头接耳的众人,气得浑身发抖。悠悠之口不是轻易能堵上的,更何况奕王可是佟沁儿的未婚夫婿,此事必会传入皇上和太后口中,到时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到底是谁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这样的场合耍手段!
佟沁儿在心中冷笑一声道,“不知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当着姨母与众皇子公主的面,要加害沁儿。”
一句话让淑妃面色又青了几分,“图东平,去把今日掌厨之人和当值的人都给本宫带上来!”
图东平是朝霞宫得掌事太监,自然是个明白人,见事情颇有些严重,领了命便急急的走了出去。
康王终于是反应过来,脸色也是难看得很,他大步走向淑妃一侧站定,看了看桌上的糕点,又将目光转向佟沁儿。沁儿自是不惧他,不卑不亢的与他对视。
片刻康王收回目光,面向淑妃道,“母妃莫要气恼,此事来的怪异,定是有居心叵测之人,从中作梗。孩儿自当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说完与康王妃一同扶了淑妃坐回去。路过佟晗希时,见她面色古怪,心中不觉思忖着,这个表妹一向做事不经过大脑的,莫不是她动的手脚?
这时所有人都被带了来,整整齐齐跪了几排。适才已从图公公那里多多少少的打听了些,此时各个心里都是战战兢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