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地铺上,觉得好笑又心酸。
不知是哪一根弦搭错了,燕知行突然开口道:“要不...你上来睡吧。”
沈子奕睁开眼睛,漆黑地眼睛里有犹豫有不解。
燕知行心里“啧”了一声,暗恨自己多嘴。但话说都说了也不好收回去,只能解释:“其实,不是行房事的话,我也没那么害怕。沈大哥你这么帮我,对我好,我心里清楚,所以让你睡在地上,我实在是...十分愧疚。而且,不说夫妻间要适应么,我想着...这样也是适应。”
燕知行的声音不大,但话里的意思还挺坚定的。
沈子奕也不是那矫情的人,身手利索地抱着被子上了床,就那眼睛都笑弯了看起来多了几分少年稚气。
他是真的开心,本来被冻住的心脏又开始砰砰砰跳动起来。
知行愿意尝试接受他,那是不是证明她的心里也是有他的......
“知行,晚安。”
“晚安。”
燕知行面对着沈子奕的形容,像是落荒而逃一样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她觉得她就像是一个在冰天雪地里行走的旅人,四肢冰冷头脑麻木只靠着一口倔气攀爬着。突然面前出现了一汪热泉,它能给予她活力,它能给予她温暖,它能救她的命。可代价却是要让她永远留在这里。
燕知行裹紧身上的锦被,她努力抵御着泉眼的蛊惑,她不能停下,她必须前进,哪怕...会被冻死在大雪之中。
沈子奕动作很快,成婚的第四天就带着燕知行搬到凌渊剑门十里外的一处小院。
院子很漂亮,种了许多雏菊和茉莉,看着漂亮又不艳俗。房子依山傍水,每天早上醒来都能闻到新鲜的空气。的确是一个绝佳的地方,看出来沈子奕是用了心的。
不过这么好的地方燕知行没来得及多住上两天,就得离开了。
因为,他们该去往黔南了。
磨叽了大半个月,攻打天泽教的事终于定下来了,种种事宜安排妥当可以出发了。
江卿本来说要把江佩蓉留在凌渊剑门,奈何江佩蓉知道后又是绝食又是上吊,哭着喊着就是不答应。
“我知道,你们实现我丢人!那我死了,最不丢人!全武林的年轻子弟都去,就我不去。我是爹爹的女儿,我是凌渊剑门掌门的女儿,若是我不出现外面的人会怎么说!他们不会说你,不会说秦伯,不会说大师兄,只会说我!说我胆小不敢参战,或者说我...说我因为纠缠大师兄,说我惦记别人的夫君才会被关起来。那我的脸面放在那里,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呜呜...你们要是这么做,我还不如现在就去死!”
江卿赶紧拦住江佩蓉拔剑的手,头疼不已。
“你...你......”
江佩蓉低低抽泣:“爹爹,我这么多天我想明白了。师兄心里没有我,君若无情我便休,那我又何苦自贱。我有武功,有样貌,有家室,何愁找不到心仪之人。爹爹,你放心,我会和嫂子好好相处的,不会再给你们丢人了。”
江卿有点心软,女儿若能想通是再好不过的事,也不会生疏了他们兄妹,师徒之情。
“你真的想明白了?你不喜欢奕儿了?”
江佩蓉捂着脸:“这么多年的感情哪能那么轻易放下,不过女儿会克制自己的。”
江卿松开手,要是江佩蓉说她不喜欢了,那他还觉得她是在撒谎,而现在他是真的相信了江佩蓉的说辞。
“既然如此...那你变跟着队伍一起去吧。”
说到底,江卿还是心疼女儿。害怕她遭人闲话,也害怕她真的寻死。
江佩蓉扑上去抱住江卿:“谢谢爹爹!”
江卿抱着自己的女儿,可他没有看见深埋在他胸口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燕知行,我当然会跟你好好相处,然后就请你...给我痛快地去死吧!
江佩蓉得偿所愿,燕知行也挺开心的。
毕竟,如果江佩蓉躲在凌渊剑门里,她还怎么对她下手呢。
呵......
燕知行饮下一杯茶水。
江佩蓉,我们就凤凰林里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