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寐这一转回身来,就叫敖宁和楼千古看见了她脖子上挂着的红绳坠子了。
之前她们三个同进同出的时候,她们知道她戴得有红绳,但她好像却藏得紧,她俩未曾见到她这坠子。
眼下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楼千古玩笑的心情淡了淡,叹口气道:“傻姐姐。”
姜寐有些局促,解释道:“我,我是不知道这珠子该放在哪里,里面刻有侯爷的生辰还有他的头发,我若胡乱丢弃,害怕会对他不好,所以……”
楼千古靠过来就抱住了她,道:“横竖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东西,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们又不过问。”
姜寐闻言,稍稍放松了一些,轻轻拍拍楼千古的后背,道:“谢谢有你们一直陪着我。”
敖宁也靠过来,三人抱在一起。
敖宁道:“阿寐和楼大哥以后都苦尽甘来了。”
楼千古觉得,这样的结果最好了,也突然明白了,当初她决定要放下,或许只是觉得以后再也不会在一起了,可她心里并未停止过爱他。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天,后来还有一阵才天亮,她们三个这才又各自躺下睡了。
姜寐总是能很快入眠,不一会儿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后来敖宁和楼千古也睡着了,只不过楼千古感觉还没睡多久,就又醒了过来。
她是给憋醒了。
外头天还是黑的呢,但她有些急得慌。
她晚上喝粥汤喝得多,又吃了不少的水果,想如厕。
楼千古兀自辗转了一会儿,看敖宁和姜寐都睡得很熟,敖宁有伤,姜寐又看起来很困倦,她想着要是这时候叫醒她俩陪自己去解决也不太厚道啊。
可她自己一个人又实在不想去漆黑的林子里。
不过后来她感觉确实忍不到天亮了,便只好坐起身来,犹豫再三,还是没叫醒敖宁和姜寐,自己蹑手蹑脚地掀开帘子爬下了马车。
结果一下来正好遇到巡夜经过的赵歇。
与其说他是巡夜经过,不如说他就是在马车附近守夜。
赵歇见了她,问道:“怎的下来了?”
楼千古虚虚捧着肚子,莫名想起之前与他在山洞里度过几日、不得不解决内急时的困顿窘迫来,道:“这种时候你就别问了好吧。”
赵歇见她这形容,心下便了然。
然后楼千古就往漆黑的林子里去,赵歇道:“当心些,要不要……”
话没说完,楼千古就头也不回地坚决打断道:“我谢谢你啊,不要!”
赵歇看着她的背影,一时不置可否。
苏墨和楼千吟当然也在,就坐在旁边不远的树脚下的营火前。
楼千古和赵歇说话时,两人也都听见了,往那边看了两眼。
赵歇从林子方向收回视线,面向苏墨和楼千吟那边时,恭敬地抱了抱拳,便又去别处巡。
赵歇与楼千古的关系有些特殊,早前他教了楼千古一些功夫,楼千古私下里追着他叫一声“师父”的事,大家也都知道。
后来赵歇为救她,两人流落到山崖石洞里待了数日,赵歇还身受重伤,回营以后养了些日子就紧着上阵杀敌,他的伤也一直是楼千古在照料,这事苏墨知道,后来楼千吟与他们会合以后也有所耳闻。
所以两人关系要好不足为奇。
赵歇什么人,什么心性,苏墨也一清二楚,否则又岂会这般重用他。
只是到眼下,好像才看出些额外的苗头。
赵歇转头走后,苏墨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楼千吟的肩膀。
楼千吟侧头看他道:“你拍我是什么意思?”
苏墨挑了挑眉,道:“你自己领悟。”
正这时,楼千古进去一会儿了,突然林子里传来她的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