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权一听,脸色当即垮了下来,道:“兄弟你不厚道啊,我跟你都睡熟了的,你要是搬营帐我会没有安全感的!”
楼千古回头瞥了瞥他,道:“都多大的人了,你都有明玥姑娘了,怎么还找别人要安全感呢,应该是你给人家安全感啊。”
说着她就跟赵歇一道出去了。
两人换了个营帐,楼千古拿了伤药来,给他处理伤口。
伤口在手臂上,他挽起了袖子,楼千古一手轻轻拿着他的手腕,一手给他臂上撒药。赵歇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托着的那只手白皙又纤细。
为了方便给人施医用药,她手指甲修理得干净整齐,指甲粉润。
楼千古道:“师父功夫虽然厉害,可上阵杀敌的时候还是小心些啊,刀剑无眼,不可大意轻敌。不然你看落了些口子回来,就是你不怕痛,这流掉的血可宝贵着呢。”
赵歇默了默,道:“不要叫我师父,我不是你师父。”
楼千古看他一眼,瘪瘪嘴道:“你是嫌我把你叫老了吗?”
赵歇不语。
楼千古又道:“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刻意去针对明玥,而是我以我女人的直觉来看,她一定有问题。而且我哥和敖二哥都觉得她有问题,之所以带着她就是因为她可疑。”
她愤愤道:“这个霍权,看着吧,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真是掉进了色眼眼里了,气死我了。”
赵歇道:“他虽吊儿郎当,但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楼千古道:“你觉得明玥姑娘可美?”
赵歇道:“不觉得。”
楼千古笑道:“那你心上的姑娘可美?”
赵歇看着她,又不说话了。
楼千古道:“你这般不苟言笑,可别把人家姑娘吓跑了。”
这晚,赵歇和霍权都去议事帐议事,很快才散。
霍权回到营帐时,不料明玥还在帐里,便道:“姑娘怎还没回去休息?”
明玥道:“将军还有一道药没喝,妾身便送了过来。”
明玥见他神色,又关心地问道:“将军愁眉不展,可是遇到了难题?”
霍权欲言又止,道:“我虽早已将你当成了贴心人,可军机要密不能外泄。”
明玥道:“妾身能理解。妾身只是想为将军分忧。”
霍权斟酌良久,才蹙眉道:“咱们再往前便是东阳侯辖境的腹地,对那里地形不熟悉,极容易吃亏,本应该小心行事才是,可皇上不知为何对东阳侯十分难以容忍,我觉得此次行动委实是冒进,奈何劝谏皇上,皇上却听不进去。”
明玥诧异道:“我们要深入东阳侯腹地?”
霍权道:“可不是,我们的探子查探到东阳侯有一批兵力在转移,如若我们加紧前去拦截,大获全胜的话,定能大大折去东阳侯的势力。”
明玥恍然道:“如此看来,此举虽冒险了些,可收获却十分可观。”她又问,“可将军有伤在身,也得要去么?”
霍权道:“我不必去,皇上另委派了重兵前去。”
明玥想了想,便道:“妾身早年间也在东阳侯的辖地流落过,对那边地形应当还是熟悉一二的。将军可知将要行军至何处,妾身若知道那边详情,也好给将士们做个参谋。”
霍权便道:“得西北出一两百里去了,东阳军大概会从一个峡谷经过,我们查探到那里有一条东阳军的粮道。”
他看向明玥,问道:“姑娘可曾去过那一带?”
明玥道:“那边崇山峻岭颇多,妾身也曾从中经过,但很多时候是在城中流转,所以……对不起,可能帮不上将军。”
霍权道:“无妨无妨,今日所言皆乃军机,勿要外传。否则军法下来我可吃不消了。”
明玥点了点头,道:“妾身谨记,总之将士们无论如何都要小心才行。”
随后明玥从帐中出来,看见武将和士兵们调动频繁,确实是在连夜调兵准备行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