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天气似乎说冷就冷了,十月里沈大娘子出了嫁,沈青溪哭得稀里哗啦的,冬月后郑三娘也不怎么出来了,听说郑夫人正在给她说亲事,腊月里沈青溪的及笄礼她也只是露了个面,沈青柏还特意问了一句。翻过年,所有的举子都开始准备春闱,春闱由礼部举行,阮昭第一次经手科举大事,忙得脚不沾地的,而阮弘则直接住到了书院里,连休假也不回来了。
而京城正月里最轰动的事情却是四皇子赵瑄被御封信亲王并赐亲王府,要知道二皇子和三皇子就算是开府娶亲了之后都没有封王,朝臣们还以为是要等太子登基才会册封诸皇弟呢,这会儿却突然先封了四皇子,莫不是要先封嫡子?可也没听宫里有要封其他皇子的意思啊。
而聪明的朝臣却早已明白,皇上这是要巩固皇后和太子的地位,信王已经长成,也该物色亲王妃了,亲王妃的家世自然不是一般皇子可比,四皇子虽远离朝堂,但却是天然的太子一系,皇上这是在为太子培植势力呢!
阮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忍不住叹了口气,彻底断了将女儿嫁给赵瑄的念头,本来依阮家的家世嫁给皇子就勉强,更何况是亲王了,只可惜了两个孩子,他教导赵瑄一年了,心里也是越来越喜欢他,几度动摇决心,想着或许皇后娘娘看在他一片痴心的份上答应了也说不定,现在想想他还是太乐观了。
阮烟雨听到这个消息时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呆呆地坐着,霜竹和雪梅都小心翼翼地陪着她,不敢让她独处,沈青溪也过来看她,陪她呆了好几天,却不敢提起赵瑄,沈氏见女儿精神不好也有些后知后觉,问了阮昭后才知道女儿和信王之间的事,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夜里唉声叹气。
正月二十日,翰林学士付华文被任命为权知贡举,御史中丞陆恪言为监察官,协同一干下属试官由侍卫陪同从皇宫直接进入贡院锁闭其中,以避免请托舞弊。二月初九日,各地举子进入贡院,阮烟雨和母亲一起将阮弘送入考场,在贡院门口见到了许多相熟的人家,望着那一张张殷殷期盼的脸,她第一次忘记了赵瑄,一心一意地盼望着哥哥能够高中,不为名,不为利,只为这么多年的辛苦付出能够得到回报。
春闱结束后即使阮弘曾有习武都累得头昏脑涨,在家迷迷糊糊睡了两三天,沈氏也不敢问他考得怎么样,只是各种补汤炖着给他补身子。
春闱放榜这一日,阮弘一大早就起床梳洗,脸色苍白地去给沈氏请安,阮烟雨见哥哥这么紧张不由也紧张起来,待他出门时才想起来对沈氏道:“娘还是多派些人跟着哥哥吧。”
沈氏忙问为何,阮烟雨笑了道:“哥哥这一科说不得就会高中,万一哪家人见哥哥带的人少以为是个寒门学子来个榜下捉婿,那娘到时候可怎么办?”
阮弘一个列跌差点摔倒,回头点着她的额头道:“小人精,连榜下捉婿都知道啊?要不哥哥给你捉一个回来?”
沈氏等人都笑了,阮烟雨忙往她身后躲,哼了一声道:“我是为了哥哥好!哥哥还不领情,你要是被人捉走了我可不去救你!”
阮弘也忍不住笑了,心里倒是轻松了些,带着平安出了门,沈氏到底是不放心,多排了几个护卫跟着,带着阮烟雨回悦心堂等着去了。
一直到临近中午也不见阮弘回来沈氏就有些急了,阮烟雨心里也着急,起身道:“娘,我去迎迎哥哥吧。”
沈氏点点头,阮烟雨刚走到门口紫藤就满面红光地跑了进来,笑着行礼道:“恭喜夫人!恭喜娘子!郎君考中贡生了,列于榜上第二十七名!”
沈氏和阮烟雨顿时喜笑颜开,下人们也都笑着道喜,阮烟雨忙问道:“那郎君怎么还没回来?”
紫藤笑着道:“沈三郎君和郑家郎君也中了,拉了郎君还有几位考中的同窗一起去喝酒了,一时半会还回不来,平安就先回来报了信。”
沈氏一听侄儿也中了心中更是欢喜,笑着道:“好好好,柳妈去账上支银子,府上所有人等赏一个月月例。”
众人忙都跪下千恩万谢地领赏,阮烟雨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又问道:“表哥和郑郎君都考了多少名?今科头名会元是谁?”
紫藤道:“沈三郎君是榜上一十二名,郑郎君的名次靠后一点,好像是五十多名,会元的名字婢子听着倒是耳熟,只不知是谁家的郎君,是个叫秦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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