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
“我今日就要将他带走。”莫问东怀中抱着一个婴儿。
洛夜辞拽紧了莫问东的衣角:“不可,他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身上还流淌着洛神族的血脉。若他踏出蜃楼,必死无疑。”
“纵使人生苦短,亦有苦中作乐的乐趣。”莫问东语气漠然:“趁着为数不多的时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总好过在这苍白而空洞的蜃境中苟延残喘。”
“就好像曾经的我们。”
莫问东毅然离去,只留给洛夜辞一个决绝的背影。
而洛夜辞最后也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以一条断情之河自困,也不知是要画地为牢,还是要划清与莫问东的界限。
恍然间,七年已过。
洛神小村。
洛夜辞怔怔地看着前方的雾镜,镜中竟有血雾缭绕。
但这血雾的来源,却不是她预料之中的洛飞羽,而是那个道童。
那个她曾有过匆匆一面的道童。
“怎么可能是他,他已经死了啊。”
洛夜辞忽然感到一阵揪心之痛,她当时见到这个道童的时候,就有种朦胧的熟悉感,就有种急于上去相认的冲动,可心里所认定的事实却在不断告诉她。
不是他。
不是她的孩子。
楼兰古国已被洛神族安眠在仙冢蜃影中,只需让洛神族踏入仙冢,以自身性命为祭,就能让楼兰城民醒来。
可为何,这个道童能唤醒楼兰?
洛夜辞不敢再往下思考。
只是艰难地收回目光,朝外走去。
“族长,你要去哪里?”
“出蜃,去仙冢。”洛夜辞没有回头。
仙冢。
此时莫皓宸已将至昏厥,意识也是一点点被抽离出去。身体也完全不受控制,他感到这仙冢之下似乎有着什么东西与自己相互牵引一般,整个人都吸附在了地上,膝下的血肉也不断渗入了仙雾之中。
这便是死亡的味道么?
可比想象中的……要清晰得多啊。
“当年我让阿蓝从龙虎山中窃来仙丹,给你服下,就是为了将你的性命维持到今日。如今母亲已沉冤得雪,父亲也已踏入剑冢,不会被接下来的事所波及。”莫问东轻声道:“而我将你送入武当,让你经历了你本没有机会经历的世事,让你拥有了你本永远也不会拥有的羁绊,便是我所赋予你最大的仁慈。”
“而现在,便是你报答这仁慈的时候了。”
可莫皓宸原本那吹弹可破的小脸已变得苍白枯瘦,毫无血色,已说不出话来。
“就用你身上那传自夜辞都洛神血脉。”
“来开启这沉睡已久的楼兰吧。”
来往仙冢的路上,洛飞羽听了公孙诗潋对楼兰的讲述,一时有些震骇。
“这也行?”他和任韶华面面相觑。
任韶华耸耸肩:“你可是洛神族人啊,怎的也如此惊讶?”
“我真不知道这事啊,族长没告诉过我。”洛飞羽转头看向了凌剑秋。
可身为楼兰皇子的凌剑秋依旧是缓缓朝前走着,神色淡然:“我在离开楼兰的时候,父皇就与我说过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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