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恨他吗?
在仙君死后,暮客心曾不止一次这样问着自己。这个问题就像是梦魇一般,驱使着她一路向北,直到上了长白山。
然后,她在山上遇上了凌剑秋。
凌剑秋一剑就将她打得溃败,却也为她从长白山下取出了孤寒。
也不知是为了报答凌剑秋的赐剑之恩,还是出于心中那不愿服输的倔强,她就这么在长白山上住了两年,一直等到凌剑秋出山,并跟着他前去洛阳。
就像母亲当年,一心苦等父亲走出昆仑,带她们母女俩去某座小城过上平凡人的日子。她也逐渐开始理解母亲为何会数十年如一日坚守在昆仑山下,但她还是没有明白,自己和母亲,为什么都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只是,凌剑秋似乎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强势。
束缚着他的,究竟是那灭国之仇,还是更深层次的宿命?
父亲当年是不是也和他一样,有着难以明说苦衷?
冰冷如她,也终将开窍。
沙漠之上。
暮客心猛地睁开眼睛,将剑一旋,划落缠在身上的丝弦。
“我很庆幸,我下了山后能一路陪他走到了这里。”暮客心扬剑而起,剑锋之上血霜弥漫,“不论他今日要了结的是仇恨,还是宿命,我的剑,始终因他而起!”
任韶华落到地上,幽幽说道:“即使凌剑秋在做一个极为错误的决定?”
“那便错吧。”暮客心一甩长剑,大漠上瞬间染上了一层霜寒,“而我,就为他一错到底!”
仙冢深处。
“云雾遥,青丝渺,这里,便是仙冢了。”莫问东在前方缓缓走着。他走的很慢,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到来。
“没想到,言某也能有幸踏入这里。”言静臣淡淡一笑,“还真是托先生的福了。”
莫问东也不再说话,不知走了多久的路,他才停了下来:“到了。”言静臣也在莫问东身后停下了脚步,饶有兴趣地看向前方。
只见前方有一座高台,高台上摆着一张斑驳的棋盘,不知已有了多少年岁。棋盘边摆着两盒棋子,似是在苦等着前来下棋的人。
莫问东从怀中取出了两卷卷轴,卷轴上似有着星河闪耀。
凌星九图,上下两卷。
言静臣从背后取下了琵琶,开始弹奏。
天极清乐章。
莫问东在棋盘上摊开了卷轴,并将拼凑到了一起。
星河黯淡,唯有日月显现其芒。
卷轴竟映成了镜像,站在卷轴外的男子头戴阳冠,面容温暖柔和,映在卷轴内的男子头戴月冠,面容阴寒冷峻。
“没想到,竟还能回到了这里。”阳冠人看着四周。
月冠人盯着莫问东,带有着几分警惕:“你是谁?”
莫问东淡淡道:“带你们回家的人。”
阳冠人看向了莫问东:“我认得你的这身衣物。”
莫问东点头:“是我师父留给我的。”
月冠人这才注意到他的银衣,惊喝道:“这是星河的挽星袍?你是那个家伙的徒弟?那岂不是……”他身上忽然流露出了浓烈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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