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狱。
“竟还摆出这一副誓死不屈的模样。”钰伟看着面前伤痕累累,却依然不吭一声的任韶华,渐渐就失去了折磨他的兴致,便丢了刑具,想要离去。
可刚转过身去,就感到脊背上腾起了一阵凉意。宛如锋刃,砭入了肌骨。
能让他都感到发凉的凉意!
钰伟猛地转身,那被真气所缭绕的手掌不知在何时挣脱了枷锁,沐尽了鲜血,来到了他的胸前。
他也跟着出掌,同时抬头,对上了那双的眼睛。
哪怕任韶华已满脸是血,可迸出的眼神却极尽锋芒,宛若是一柄刀锋自血河之中,腾腾而来。
这,便是任韶华。
在狂妄之时,他能够在千百人面前提笔行文狂歌纵马,目空一切;可沉沦之时,他也能保持沉默,等到让他失妄的那个人最薄弱的时候,他会予以雷霆一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否则,他也不会有那个耐心以孤舟为居,长达七年!
“有意思!”天狱中的某处墙上已缺去了一块砖瓦,一双深陷无神的眼窝通过这个缝隙,看着狱中的一切。
“停手。”忽然有一人握上了任韶华的手腕。
任其雷霆万钧,尽在此刻消散无踪。
可任韶华依旧未停,而是抬起了左掌,那柔绵无伤的掌势,竟也被他生生摧出了狠厉而又霸道的掌风,转变方向,朝着忽然出现的那个人而去。
“灯明向佛,花烬繁乱。以柔绵无痕著称的灯明掌,竟也能被你用成夺人命的手段。”来人轻轻拂袖,叹了口气,“凭这多变之势,师兄当年,已不如你了。”
就这么一个拂袖,竟让任韶华的左掌上的寒芒给尽数敛去。
酒馆之中。
三人重新找了一张酒桌。在酒桌上,洛飞羽将昨夜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后来我昏过去了。按谢先生的话说,任兄在我昏过去后不久,便被那太监和前来的大理寺卿扣押。现在应该已经成为那阶下囚了。”
“公子他,居然已经被抓去问罪了?”徵微微皱眉,“没想到,居然来得这么快。”
对徵的脾性了然于心的洛飞羽更是疑惑,他好奇问道:“你咋不急呢?”
徵冷冷地望了他一眼,“怎么?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不冷静的人吗。”
洛飞羽实诚地点点头,“好像是的。”
徵怒拍桌子,整间酒馆为之一颤,“你!”
公孙诗潋试图用微笑来缓解气氛,“好啦好啦,其实像徵姑娘这样,有什么事都不会烂在心里,而是直接说出来,才算是真性情呀。”说完后,还幽幽看了在边上幸灾乐祸的洛飞羽一眼。
“是是是。”洛飞羽被吓得疯狂点头。
徵听言气消了不少,她瞪了洛飞羽一眼后说道:“其实公子有传信给我们,叫我们即刻动身前来洛阳,恰好三姐已经回来,我们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他叫我们来此的第一站,便是柳二小姐所在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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