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妨无妨,你!还不快把剑给这位姑娘一用!”那人朝着身后的小弟吼道。
公孙诗潋正想要婉言回拒,然而就在这瞬息之间,她感到眼前一阵雪白晃过,绛陌剑被洛飞羽拔出了伞柄,指向了那人。
公孙诗潋赶忙站起了身,“洛飞羽!”
洛飞羽目光阴沉得可怕,“放心,你这柄剑没有指错,这个人,就是活脱脱的恶人。”
在场所有人都对洛飞羽的忽然拔剑给吓了一跳,有几个好事者围过来本要劝架,可看到是几名少年人后,便持着看戏的心态围观。
少年时一怒为红颜,那可是在小说画本里才能常见的好戏啊!谁不渴望自己曾是这样的一个热血少年呢?
“居然是江南三大派之一的柳月山庄?这小子看着孑然一人无门无派的,还有得打嘛?”
“等等,这不是绛陌剑吗!这怒发冲冠的对象居然是剑器楼的小楼主?”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甚至还有几名文豪持着手抄本屁颠屁颠跑来,准备记录。
因为柳月山庄的名声所致,舆论优势明显是偏向青衣年轻人,他也因此壮了些熊胆,“我和我的小美人试剑,又与你何干?”
公孙诗潋秀眉微蹙,轻声道:“此人轻浮无比,帮我教训一通吧,我就不陪你丢人了。”
“以前遇到这茬破事,你肯定会千方百计地劝阻我,今天这是转性了?”洛飞羽笑道:“不会让你失望的。”
公孙诗潋坐回了原位,托腮看着洛飞羽。
洛飞羽手持绛陌,朝着那人勾了勾手指。
那人怎受得了这般挑衅,猛然拔出了腰中火红的长剑,“柳月山庄柳求凰,还望赐教。”
洛飞羽甩着手中的绛陌胡乱挥了几下,“看我这公孙剑舞,嘿哈!你怕了吗?怕了就滚!”
公孙诗潋手猛然一滑,扶额道:“果然,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轻易相信这个家伙!”
“剑道容不得你这样的无耻之徒来亵渎!”柳求凰轻揽手中长剑,剑势若窈窕柳枝,柔绵轻舞,却在其间蕴着可撼千斤的剑意,那火红长剑竟像是燃烧了起来!
“好快好柔的剑法。”人群中发出了赞叹。
但洛飞羽在意的并不是这个剑法,而是这柄剑,“这柄剑是你的?”
在那耍着花招的柳求凰脸色大窘,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迟早会是我的……何况,是或不是又与你何干?快出剑!”说完便提剑刺来。
“对付厚颜无耻之人,当用正道剑舞。”洛飞羽目光一凛,举剑起舞,剑花亦如粼粼江海。
公孙剑舞,江海凝光!
公孙诗潋轻轻摇头。
两个无耻之人互骂无耻,当世罕见。
另一边,后院。
一些婢女在准备宴席上需要用的东西,比如喜糖,瓜果。而有一名婢女却孤零零地在一鼎香炉边,制磨香木。
那是一鼎很大很高的香炉,周围有龙盘踞,上边还有个大豁口,名为帝龙炉。是先帝留在金陵中为数不多的东西。若是在里边燃香,香味足可以覆盖满整个宴会。
那个婢女不断用木棒调弄着石皿中的香木屑,即使没有点燃,却也有一阵幽雅馥郁的香味飘出。
而除了这名婢女以外,没有第二个人看到她将指尖划开,并往这木屑里边滴了一滴血。
一滴很稠很糊的血,黑得发紫的血。
伴随着这滴血没入了香木屑之中,这名婢女的嘴角也扬起了笑意。
笑是会心的,很是好看,却也极其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