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言静臣却不答,而是高声喝道:“来人!”
然而,没有声音回应他,留给他的,只有安宁。
砭人肌骨的安宁。
言静臣心中一冷,再定睛,床上已没有了那黑袍人的身影。还未等到言静臣有喘息的机会,那空灵飘渺的声音又从他背后响起,“劝公子勿要轻举妄动,要不然,你暮淮王府里边那些成千上万的兵士,可不只是安眠那么简单了。”
言静臣深吸一口凉气,转过了身,看见那人已踮脚站在窗外的一杆竹树上,月光照耀在黑袍上,看似像是一个夺命勾魄的恶鬼!
言静臣脸上渗出了汗珠,“你想干什么?”
黑袍人笑了一声,似乎很享受言静臣所流露出来的恐惧情绪,“实不相瞒,我家老爷想委托公子办一件事。哦不,说是命令,似乎更贴切些。”
虽然黑袍笼罩了此人的真面目,但言静臣感觉到黑袍人此刻在发笑。
言静臣目眦欲裂,“我言家好歹也是受帝王册封的异性王侯,你家老爷这番话,似乎有些过分了吧!”
黑袍人叹息一声,道:“言小公子啊,现在就你我二人,你也就别装了,已经五年了,你难道就,不累么?”
言静臣听言,右手不自觉地从暮淮剑柄上落了下来,默然不言。
“百年前,言家挺身而出,护送皇帝迁都洛阳,自此后,这‘凄梅君子’的气节就被江湖人所津津乐道。可是,这气节又与你何干呢?”
言静臣道:“我是言家后人,这气节怎就不与我有关?”
黑袍人冷笑,身型一闪,来到了言静臣身边附耳说道:“你是言家后人,是没错。”
“但,你不是个君子。”
言静臣刚到自己心底一阵冰冷,不敢妄动一步。
“刚刚你与唐姑娘的对话,我听到了。你是在忌惮某个人会坏了你的复仇好戏么?”黑袍人抬起了手,轻轻抚摸着暮淮剑柄,“他命令你做的这件事,同样也是在帮你。”
“拿开你的手。”言静臣猛然挥动剑鞘,将黑袍人的手甩开,“他要令我做什么?”
“嘁。”黑袍人看着摸过了暮淮剑的手指,不由赞叹道:“暮淮,真不愧是凄暮之剑,凄凉之剑练此剑法,再适合不过了。”
言静臣一愣,“什么剑法?”
黑袍人猛甩长袖,一本古朴的书谱从他袖中飞出,落到了言静臣的手中,“我家老爷命令公子,学这套剑法。”
“这是!”言静臣看到古谱上的书名,心中不由一沉。
“这剑法无需苦练,只需死记下剑谱中的要诀,便可修得一套完整的剑法。既然那少年能汲取剑气,用这个剑法来对付他,再好不过。”黑袍人开口道。
言静臣面露不安。
黑袍人冷笑一声,“唐雨萱不愿帮你除去,奈何桥和孤舟舫那边久久未回信,看来也是不想帮你,你难道还祈望还在金陵城内的公孙楼主杀了他吗?你也该明白,这少年目的很明确,他此番入金陵,正是奔着你的暮淮剑而来,你应该清楚。”
“可我若学了这剑谱,恐怕会一时难以抑制住自身,以至于会有无辜之人死去。”言静臣翻开书谱,古怪诡异的插画映入了他的眼帘。
“言公子,你好好想想,你的父兄是怎么死的……该讨的债,必须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言静臣目光渐变森冷,“我明白了。”
黑袍人身型一闪,跃到了窗台上,“既然王爷心意已决,那么我也不好再逗留了,贺王爷永结同好。”
“等等。”言静臣叫住了黑袍人,“你还没告诉我,你家老爷究竟是什么人。”
黑袍人低声道:“我家老爷的一切,我劝王爷现在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不过嘛,若是王爷往后有什么事,自然可以来找我家老爷。”
“他在什么地方?”
“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