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真是受教了。”
栖夙叫人给墨非端来一些食物,道:“想必浮图已饿了,不妨坐下来饱食一番?”
墨非不为所动,只是淡淡道:“你这是要将我带去庆国吗?”
“然。”栖夙笑道,“庆国很快便能将景国攻下,届时百废待兴,民心浮躁,诸多事宜还须请教浮图。”
“以栖夙的智计,何须他人指手画脚?”想起这人为达目的不惜水淹沃野,造成数十万百姓家破人亡,生灵涂炭,瘟疫四起,实在狠毒。
栖夙只是笑笑不语,他起身道:“在下自知浮图对在下愤恨难平,然日久见人心,在下必会用诚意打动浮图的。请浮图暂且委屈几日,待到庆国再说其他不迟。”
见栖夙出去,墨非环视一周,房中除了一张床和一套桌案之外再无其他物件,透过小窗朝外看去,只见河水流动,两边山峦起伏,完全不知身在何处。
她又检查了全身上下,此时身上除了几块碎银和身份符牌之外,怀中的军刀竟也安然无恙,显然栖夙并非着人搜她的身,在他眼中,自己不过一文弱士人。
摸了摸怀中的刀,她心想庆幸,这大概是她逃走的唯一希望了。
如此想着,墨非的目光移到桌案上的饭菜,也没多少犹豫,放开了吃起来。
之后几天,墨非一直在平静中度过,平时或去甲板上透透气,或待在房中看书,栖夙让人送来了几卷书册给她打发时间,多是庆国名士的著作,他大概是想让自己对庆国产生好感。
这日,栖夙忽然来见她,告之即将到河口,准备换船。
墨非问:“哪个河口?”
“原虞国境内的灰河界山水道,从此处换船之后,我们就会转入璧江,沿东一直朝庆国的方向行驶,大约半个多月便会到达庆国西南边境。”
半个月,时间有些紧,墨非暗暗思忖着。
栖夙又道:“在下知浮图素爱干净,只是途中多有不便,待到换船时,在下就叫人给你准备一桶热水,让你好好梳洗一番。”
墨非没有反驳,只是说了句:“如此也好,顺便准备几套换洗的衣物,另外,在下还要上好的香牡和炻叮绞庇霉哒庑┒鳎貌蝗菀子谢崆逑瓷硖澹揖筒豢推恕!
“香牡和炻叮俊逼苜硐仁倾读艘幌拢婧笮ψ庞u实溃懊晃侍猓堪吨螅伊15套湃巳ヂ颉!
墨非所说的香牡和炻妒枪笞宄s玫南词铮薪嗑晃酃负突し舻墓πВ鄹癫环疲也惶菀茁虻健k绞彼湟灿杏玫秸庑床7翘乇鹬影k耸闭饷此担还窍胪涎涌氖奔洹
“浮图但有所需尽管言之,在下必尽力满足。”栖夙恳切道,“当然,除了让你离开,其余任何事都好说。”
“多谢好意,在下想休息了。”墨非不欲再多说什么,立刻下了逐客令。
栖夙也不生气,有礼地告辞离去。
待到换船当日,栖夙不但为墨非换了一间宽敞的房间,还让人抬来了一个大木桶,里面的热水雾气腾腾,伸手下去,温度适宜。
墨非问:“我要的香牡和炻赌兀俊
仆人答道:“大人请原谅,公子已经派人去购置了,可能还需要些时间,今日只能先委屈大人用用这普通物什。”
“我用不惯这些东西,你们拿走吧,把水留下便好。”
仆人只得收拾好洗漱用物退出了房间。
墨非先将门扣好,然后脱下衣服,迅速将自己清洗了一遍,重新裹上胸布,换上新衣,并小心地藏好军刀,这次她将刀绑到了腿上,这样更不容易被发现。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墨非定了定神,上前打开门。
栖夙那张熟悉的笑脸印入眼中,他道:“实在抱歉,在下没想到浮图所要的东西在这镇子上如此难寻,委屈浮图了。”
墨非面无表情,一语不发。
栖夙看着他那头湿润且略带凌乱的短发,竟觉得有些可爱,尽管他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却有种怡人的清新和禁欲的美感,不由得又想起浮图女装时的模样以及那个暧昧的夜晚,他心中似乎有些怪异的骚动。
栖夙咳了一声,道:“我让人把你房间收拾一下。”
墨非突然开口问道:“几时开船?”
“在下说过要尽力满足浮图的要求,如今若连这小小的香牡等物都买不到,岂非失信于人?故在下会让船多停几日,总不能让浮图连洗身之物都没有。”
墨非垂下眼,掩去眼中的喜色,她的目的终于达到,接下来就看是否有脱困的时机了,她必须好好利用这一两天,否则一旦开船,她要在茫茫江河上逃跑就难了。
栖夙恐怕未必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认为她身单力薄,又被囚于船上,即便有此心也无此力,同时他也不认为巫越会冲动地追过来,等他另外召集人手,他估计已经快到达庆国领地了。故他这才大方地给予了方便,若能因此博得浮图的好感,也不枉麻烦这一次了。
不过他终将要为自己这个决定而后悔的。他虽猜到了浮图对巫越的影响力,却未猜准浮图对巫越的重要性。
那个终将会登上帝王之位的男人,竟会一人轻身犯险,这对现在的栖夙来说,是完全不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