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入死?”常媛强调了一下这个词。
“我离开南瞻,是因为一个连名字都没办法说出来的存在。”王川走在路上,眯起了眼睛:“楚佩姐似乎知道那个存在的信息,但她没有办法告诉我。”
“连……说都不能说吗?”常媛有些惊了:“即使是地仙境界的强者,也不至于会离谱到这种地步啊?”
“我也不理解,但是楚佩姐从来不骗人。”王川摇了摇头:“而我和师姐,就是在那个存在的手下,借助楚佩姐和我自身的某种力量,逃出生天。”
“在那之后,我漂流到了西南巫族,而师姐就再也找不到了。”王川感慨:“大概那个南瞻的矿区,最后的幸存者,就只有我们两人。”
常媛的眼神有些惊骇。
能让强大如余楚佩,都没办法说出来的存在,还有一次性灭绝了南瞻仙宗整个矿区的伤害……以王川那时候的修为,竟然还能逃出来吗?
“我到了西南巫族之后,还一直想办法寻找师姐,但即使是拜托了巫族的领袖,最后都没有任何下落……毕竟在那么大一块地方,想要找到一个渺小的人儿,实在是太艰难了。”王川抬头望天:“不过今天能再见到她,我就放心了。”
“至少,师姐还活着,无论进入了哪个势力,只要还活着,还能够在这片天空下自由的生存,那我就不用背负良心上的折磨了。”他身上似乎松开了一层枷锁:“走吧,常媛,我们可以回去了。”
他大踏步地走在前边,昂着头迎着阳光。
分外惬意。
常媛看着他的背影,忽然也放下心来。
什么嘛,还以为是个能跟自己抢男人的家伙……原来王川也只不过是因为找不到她,产生了良心上的折磨而已。她自嘲地笑笑,果然,这家伙的性格,就注定了他只能当一个被动的家伙。
南瞻的师姐,还有上次的那位同门,看起来都相当矜持。
还好自己下手快……她忽然就自豪地笑笑,钓到这么一个男人,也算是自己的本事吧!
想着他先前为了自己,跟师姐果断告别的样子,她就有些高兴。
怎么说,自己也是被摆在第一位的对象呢!
……
“小姐,我看你脸色不好,要不要我再去找一次那人?”被称为二叔的男人坐在轿子里,看着眼前脸色稍有些不愉的周桐心。
“你找他干嘛?”周桐心望向窗外。
在她的轿子外边,能看到的不是什么居民楼,而是一排排精致而巍峨的寺庙群。
这是日之都的核心区域,那座中心山峰的内洞天。
只有最尊贵,最显赫的存在,才能进入这片区域,与那些圣僧和王爵们居住在一起。
“我……”二叔原本想说,我找那小子道歉。
他原先是这么想好了的,但话到嘴边,忽然又没办法说出口。
身为蛮巫山顶级战士,他的尊严决定了,他不可能说出这番话。
“找他也没用,那家伙的脾气我清楚,他有自己的分寸,做事情的时候虽然总是温温吞吞,但要下手做决定的时候,就像一柄锋锐的长剑一般,斩去一切阻碍。”周桐心一手托腮:“他既然决定了要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你去试图警告那个女人,在他看来就是示威的表现。”
“他当然会毫不犹豫地跟你杠上。”
二叔轻笑一声。
跟我杠上?他心中微嘲,什么时候,在小姐的眼里,一个不过七品的小子,就能够跟自己正面抗衡了?
我这还没老呢,就被人当做不能打的累赘了?
“你可不要小看他。”周桐心虽然看着窗外,但二叔的微表情,却是完全落入了她的视线之内:“如果你觉得能够吃定他,那么就大错特错了。”
二叔的眼神一凛。
“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站了起来,甚至撞到了脑袋。
周桐心转过头,看着二叔的眼神。
他的眼神里,有愤怒,有被轻视的屈辱感。
堂堂化神期修士,在哪个势力都能算是资深长老的存在,居然被认为打不赢一个不过七品金丹期的小子?
他无法容忍这种侮辱,即使眼前坐着的人,是山主的关门弟子。
他要一个解释。
周桐心轻轻敲着窗框。
“你知不知道,当初我是怎么来到山主这里,被他捡到的?”
二叔的眸子里有些错愕。
这跟自己的疑问有什么关系?
“那个时候,我跟他还是南瞻的弟子,不过八品的弱鸡战力,根本挡不住从北方,从魔宗降临的那一批敌人。”她的眼神里,充斥着回忆的味道:“一个普普通通的矿区,忽然降临了一群乘仙舟而来的草原武士。”
“我们最强的战力,一个照面就被他们的七品强者杀掉了。”她回忆起这些的时候,眼神中仍有痛楚的痕迹:“而我,被他们留到了最后。”
二叔没说话。
他在听。
“然后,我被那群魔宗的家伙打伤之后,一只在后的黄雀,终于出现,几乎要将我斩杀……是师弟出现救了我。”周桐心的眼神,逐渐变得模糊:“在之后,从那家伙的身体里,冒出了一个鬼脸。”
“一个鬼脸?二叔有些疑惑。
可从没听过魔宗弟子的身体里,还会养着鬼魂啊?
“后来的记忆,我几乎全部都忘掉了……我只记得,在我昏迷的时候,有一种无法抵挡的力量,向我和师弟袭来……是师弟顶住了那股压力。”
二叔的眼神有些许的不屑。
那时候的周桐心,修为顶了天也只有八品,在她看来莫可沛御的力量,在自己看来恐怕就跟毛毛雨一样。
七品的强者,就已经可以对八品修士,产生近乎碾压的局面了。
“我知道,二叔你会露出这副表情。”周桐心看着二叔:“但你知道吗……即使是你全力施为,也依旧没有办法,给我带来当天的恐惧感。”
“不是二叔看不起你。”二叔打断了周桐心的话:“那个时候,你处于重伤的状态,又丢失了一部分的记忆,对危险和恐怖的判断,已经彻底混乱了。”
“你那个时候判断的危险,跟现在的你,根本不一样。”
“也许现在的你回到那个时候,甚至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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