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我经历了六年波折,明白一个道理,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实在是愚蠢至极的事情,我不会,也不能把我们的命运交给你,然后跟着你感受命运的波澜壮阔。我没有那个兴致……”
“兴致?你跟权琛有兴致?”
“他很简单,孤身一人,而且他对糖糖和凉凉很好,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忧两个孩子的将来。”
“秦姝,你不要惹我,在你选择A或者B前,有没有想过,不论你选择哪条路都会遇到挫折和困难,你都得用尽全力去战胜困难,不论是你,我还是权琛……那么请问,你非要选择权琛,跟他一起体味,也不愿意跟我?”牧羡之的话,逻辑缜密严谨,似给秦姝开了一扇不一样的窗,以前,她只一味回避,从来都没有想过跟权琛在一起会有什么样的挫折和困难,只知道,那种生活是平淡而熟悉的。
但事实是,权琛有时候也会有紧张,他会担心那些得罪过的人会蓄意报复,有时候,他也会突然决定带着她们娘仨去旅行,逃荒式的旅行,走的时候,甚至连衣服都不让他们收拾。
尽管没有更换过住所,但秦姝能感觉到,有一段时间权琛会份外紧张,留意外面的动静。
这么想着,秦姝才发现掉进了牧羡之的陷井。
这根本不是选择题,前提就不对等,牧家介意她的身份,介意她的经历,更重要的是两个孩子不受欢迎,而权琛不同。
秦姝站起来,躲开了牧羡之的禁锢。
在月色里,牧羡之神色严肃的像是十八世纪某位伯爵的神态,秦姝直接地望着他,“牧家的情形,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老爷子的顾虑,恐怕不是糖糖和凉凉出生问题,而是有人,势必会拿这件事情作文章,到时候,你会很被动。”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牧羡之打断。
秦姝进一步,郑重其事地说,“我不是在考虑你,而是考虑,在你四面楚歌的时候,我们该何去何从。”
“秦姝,你总是把事情想的很清楚!”牧羡之望着秦姝,神色已经像远山一般疏离,她不信任他,他们之间的界限不是时间和距离,而是人心。
这一点,牧羡之无能为力。
秦姝知道牧羡之这句话里的揶揄,莞尔一笑,望着牧羡之说,“正因为六年前没有想清楚,所以才会颠沛流离,你觉得,我会在一个地方连续跌到两次?”
牧羡之没有说话,眸光深远地望着远方。
过了一会,他转过头说,“唐昭这边,我会帮你留意,唐文韶你要小心点,他不像是你想的那么好对付。”
这是放弃了?
秦姝心里释然,但又有一种淡淡地怅然笼罩,不过,时间会抚平一切。
她笑着说,“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以后,我希望你不要再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见糖糖和凉凉,否则,我只能搬离这所公寓。”
“好,我答应你。”牧羡之很爽快地答应,“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迪尔达最近可能会忙一阵子,前段时间的展览一事足以让迪尔达火起来。”
秦姝看了一眼牧羡之,他墨眉下眸光深邃,似乎世上的任何事情都不足以让他烦忧,她不相信,牧羡之就这么放弃了,但看他的表情,的确没有那种霸道的影子。
他能预料世事的能力,让她十分欣赏,欣赏之余,却是淡淡的释然,心底那个一直悬着,期望有一个答案的事情,现在终于告一段落。
“恩,牧氏的业务也已经靠一段落,我会全身心地投入迪尔达的销售工作,再会,牧先生。”秦姝的笑,总算带着轻松和真心实意,牧羡之肃然的脸上也突然浮出一抹笑,月光之下,这抹笑浅淡而静谧,却勾着秦姝失神许久,她转身的时候,牧羡之还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