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聂长欢,这更加让她心里格外的愧疚。
真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去冤枉江少,也得亏江少的脾气好没有将她炒鱿鱼。
长欢低头看了一眼赵程沁,就发现她自己在自言自语,她笑道:“赵姐,你在说些什么?”
一听到长欢喊出这个熟悉的称呼,赵程沁立马看向长欢,她对长欢问道:“你想起来了?你知道我是谁了?”
长欢歉意地摇了摇头,她只是一瞬间想起赵姐这个称呼,剩下的她还是没有一点儿印象。
赵程沁见长欢想不起来,也没有太强迫她。
两人一起去了医院,而宋恒则带着保镖,跟在不远处保护着她们,毕竟江少勋在离开的时候,可是千交代万交代他,让他一定不能让长欢受到任何伤害。
长欢抵达宋绵绵所在的病房,病房门口也站着保镖,保镖在看见长欢的时候,立马对长欢问好:“少夫人好。”
长欢被这样的仗势吓了一跳,她好半响才缓和自己被吓到的心,她嘴角一抽,看着身边的这两人,好半响才对他们都点了点头,然后才推开病房走了进去。
宋绵绵在公司里被气晕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她还在医院。
她回想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好像一直都在医院中度过,人生中最幸福的那些时光,就是江少勋陪在她身边的那些时光。
不能否认,那些时候,江少勋也是曾经爱过她的,只是后来江少勋的心被另外一个女人占据了,是她自己不甘心,可越是因为这些不甘心,却越是让她变得不像她,变得越是让江少勋对她感觉到厌恶。
门口传来保镖喊聂长欢少夫人的声音,这一刻宋绵绵只想笑出声来,可她的面部表情好像已经变得僵硬了起来,怎么也无法笑出来。
即便是她整容了,顶着这张不属于自己的脸,门口的那些保镖可从来就没有喊过她少夫人。
病房门被推开,宋绵绵侧头看了一眼长欢。
即便长欢的脸颊上有了两道伤疤,可看起来却一点都不损害她自己的气质,优雅而知性,那种从骨子里透露出来专属于聂长欢的气质,还真是她永远都学不来的。
宋绵绵忽然感觉那一瞬间的聂长欢特别的耀眼,几乎要让她不能正眼去看聂长欢。
宋绵绵重重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想要恸哭一场,可眼睛都干涩了,哪里还哭得出来?
聂长欢走到宋绵绵身旁的时候,她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不得不说,她和眼前的这个女人,长得还真是一模一样。
不过她从江少勋的那些录音里,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是来假扮她的,就是让她一时间无法搞懂,这个女人假扮她的好处是什么。
“你为什么要假扮我?”
宋绵绵听到聂长欢这清脆的声音,如清泉般好听,再想想她此刻的嗓音,她将手放在自己的眼睛上,这还真是……想哭都哭不出来啊。
现在的聂长欢和她,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存在。
她可以享受所有人给她的宠爱,而她只能一个人,还会抓进去牢狱里,到最后落下来的下场只是孤零零的死去。
长欢站在宋绵绵身边好长一会时间,她问了问题后却没有看见是宋绵绵的回答,她不由地蹙起眉宇,将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跟你说话呢,你为什么要假扮我?”
宋绵绵在长欢的这句问话中,才渐渐地抬头看向长欢,她虚弱地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长欢在看见宋绵绵这个动作后,顿了顿,然后找出笔和纸递给宋绵绵:“你想说什么,现在都用写的写下来吧。”
宋绵绵接过长欢手心上的纸笔,她的手在纸上轻轻地点了点头,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才在纸上写上了一行字。
写好这一行字后,宋绵绵将纸条拿给聂长欢。
聂长欢接过,然后印入她瞳孔里的,只有一句认输的话——聂长欢,我输了!
长欢莫名其妙地看着这句话,她是因为什么认输?难道是因为她现在的这张脸?
宋绵绵又在纸上写上:听说你的儿子被带走了,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想最后再为你们做一件事情,你只不过是抢了我深爱的男人,然而那个女人,却毁了我的所有。
宋绵绵在写好这句话后,她将纸条递给了长欢。
如果问她现在恨不恨长欢,她的回答自然是恨的,可再多的恨,都好像变得毫无意义了。
本来就是强扭的瓜不甜,然而她却一点又一点的失去了自己的本心,甚至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种蛇蝎心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