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绵绵拿药了。
这一夜,长欢抱着丢丢躺在自己的床上,她听到门外走来走去的脚步声,还有宋绵绵那轻微的咳嗽。
那个叫江少勋的男人,那个身为她丈夫的男人,他一夜未眠,照顾了宋绵绵一整个夜晚。
长欢听到江少勋忙前忙后的脚步声,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洒满了整个枕头,直到将近凌晨的时候,宋绵绵的咳嗽声才停止了。
她的咳嗽声停止后不久,长欢的卧室门就被推开。
长欢闭着眼,她身旁的被子被掀开,江少勋钻进了她的被窝里,可这样的天气,他却没有再往前靠近,因为他的身体还是冷的,他怕自己冷到了聂长欢。
她的枕头落满了泪,眼眶也红红的,等让自己缓和一些温度后,江少勋才伸出手,想将聂长欢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长欢的身子却往前挪动了一下,没有让江少勋碰到自己。
江少勋轻叹一声,便没有再伸手,他在长欢的背后解释:“绵绵她换了一颗心脏,你不要去刺激她,昨晚她发烧了,听话,不要和她争吵。”
穿得这么单薄不御寒的衣服走来走去,发烧了,这能怨谁?
换了颗心脏还去喝酒,不好好保护好自己的身体,这又能怨谁?
他身为她的丈夫,却照顾了她一夜,家里没有佣人么?还是你的心里本来就一直有她。
长欢满腹话要说,可她却没有力气和江少勋争吵,他身上还有淡淡的药香,怕是那女人身上的味道,他就这样带着别的女人的气味,爬上她的床。
长欢愈发地搂紧了丢丢,许久许久,直到身后传来了均匀沉稳的呼吸声,门外又转来宋绵绵的咳嗽声,他瞬间惊醒,就要起身。
长欢按住他的手,没有让江少勋起来。
江少勋半坐起身子,他的手被压住,他看向聂长欢的后脑勺:“长欢。”
她嘶哑着声音问道:“她当年不能生孩子,所以你才找我生孩子的吗?”
江少勋没有骗聂长欢,他“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
事情的真相总是这么的残忍,丢丢的出生,全然因为那个女人:“当年你不要丢丢,是不是也是因为她?”
江少勋又“嗯”了一声。
明明在被窝里,他却感觉到长欢的指尖变得冰凉。
“你当初和爷爷吵架,也是因为她?”
“对。”
“我能知道理由么?”长欢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再问今天的天气如何,可这平静下,犹如海平面,底下却是汹涌的海浪。
江少勋反握住长欢冰冷的手指,又躺了下来,他试图握暖她的手,缓缓地开口:“睡觉吧,都过去了。”
他不愿意开口解释,只是用都过去了来敷衍她,如果真的过去了,就不应该把那个女人带回家,更不应该这么尽心尽责的,当着她的面在她的家里去照顾那个女人。
“四哥,你心里有我吗?”
面对长欢这样钻牛角尖,江少勋想将长欢抱住,长欢却推开了他的手,又问了一声:“四哥,你心里有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