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都是在她身边长大的,她希望他们都按着她的心意走,她总是为了他们好。
因而这会子听白露说的支支吾吾,王氏不禁有些来气,冷声道:“白露丫头,这是委屈你了还是怎地,伺候你二爷便这般不上心?还是昭哥儿把你宠坏了?话都回不清楚。”
白露咬着嘴唇,闻言便忙跪在地上,说:“回老太太的话,二少爷才到长安不久,又不喜身边老有人围着,院子里原先的丫头们也都懂事,平日里,除了偶尔到几个叔伯处走动外,实也没甚么。”
王氏自己心里也有谱,郑泽昭沉稳,不像郑泽瑞那般能闯祸,但如今他远在长安,又越发大了,王氏开始隐约有点儿摸不准这孩子想法的错觉。
“哼,没甚么?那我怎听说才到长安,他和瑞哥儿就差点儿与阮家的小公子在长安街上干起架来?”王氏眼皮都不抬的问道。
白露一噎,忙道:“奴婢该死,那日奴婢不在场,回来也问二爷的小厮来着,只他不肯说,奴婢又怕没弄清楚来龙去脉白白叫老太太担心,这才一直没敢回报,请老太太责罚。”
王氏抬抬眼,顿了下直接问道:“白露,你二爷收用过你几回?”
白露脸上一红,揪了揪袖子低声说:“两回。”
才两回?王氏稍稍坐直了身子,一双眼打量着白露没吱声。
白露被王氏盯得有些发毛,便红着脸又续道:“二少爷是……极有分寸的,事情又忙,不、不喜奴婢总到他房里去。”
王氏淡淡应了一声,心里却打了个问号,郑泽昭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未有通房时也就罢了,如今既收用过,大半年里怎会就收用两回?别是……
王氏蹙了蹙眉,将话从这上面转开,又道:“大老爷和大夫人那常有信去么?大夫人那送的东西你可都给昭哥儿留心着?这上面要出了岔子你可白在松菊堂里呆了这些年。”
白露心里打了个突,王氏叫她来时她便知定会问道这些,她一路纠结犹豫了颇久,此刻便回了个模棱两可的话:“是,大夫人那还照往常一样,按季送些新衣和吃食,奴婢都留心着,二少爷……还像从前一样收了可也不用。”
王氏便满意的点了点头,说:“你二爷是个有主意的。”
“是”白露垂下头去,怕自己一不小心说了实话。
她从前听小丫头悄悄说过,几年前,邓环娘送的东西郑泽昭不用都算好的,有些都是悄悄扔了的,她刚到郑泽昭身边时,收到邓氏送的东西本也想悄默声的处理掉,却不想被郑泽昭无缘无由的冷了大半个月,后来见小厮们将包裹挖出来她才晓得。
更纳闷的是她收拾东西时竟还偶然瞧见了七姑娘来的家信,她和白霜都是识字的,便忍不住偷偷看了,见有几封笔迹幼稚,说的也只是些日常琐事,明显还是七姑娘年幼所写,可全被郑泽昭完好的保存着。
后来的几封字迹愈发工整秀气,偶有几句诗掺杂其中,应是这两年的,只是每封家信的时间上隔得要比从前长了,这几封信封口明显松些,应是常被人拿出来瞧。
白露将信尽数看了,虽没看出甚么玄机,可立时便想报了王氏,七姑娘这是耍甚么手段呢!
可动作之前,她犹豫了。
郑泽昭到眼下都没有收用过她,她虽不知这些毫无意义的家信为何没被撕了或扔了,但郑泽昭既留下,必有自己的理由,她若还像上次一般私自做主禀了王氏,以郑泽昭的脾性,即便不把她再送回王氏这里,那她这辈子也别想好了。
她白露受不了那般没脸,这几个月来的冷待已经叫她乱了方寸,倘若再将她送回松菊堂……还不如叫她死了算了。
白露来来回回犹豫了一下午,最后做了个决定。
那晚,郑泽昭收用了她。
白露心里暗自打定了主意,她如今已经真正是二少爷的人了……可对着王氏她依旧不敢抬头直视,好在王氏问了话之后,只以为她是羞愧难当,并为在多做追问,叫她跪了一会儿,便打发走了。
她前脚走,王氏想了想,便将焦嬷嬷叫过来附耳道:“去给昭哥儿寻大夫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