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月色马车飞驰回宫,似乎只有风声与马蹄声,金宝看着靠在她身边的男子,心中又是一阵温暖的酸涩。
他曾经过着多么不容易的日子,才会在醉酒后如此规行矩步,如果不是他要强行同她说话,无人会发觉他的醉意。
他白色的长发落在她身上,除了白,他的发质可真好啊,柔滑的如同上好的缎子。
可他是天生白发吗?那也太可怜了。
金宝忽然紧紧抱住他,心里只觉得他倒像是小白变成的男人。
“我来保护你好不好,不让人能再伤害你?”她喃喃的将脸埋进他的头发里。
马车驶入了宫门,一直往甘泉宫而去,宫中诸人看到马车纷纷避让,他们都晓得这位新君不喜仪仗与御辇,平日出行不然是步行,不然便是乘坐这辆马车,是以都退避两侧,跪伏行礼。
然而甘泉宫前已经有人久候多时,李宛海披着大红羽缎披风站在晚来的风里,身后跟着两名宫女,正在宫门口站立。
见了马车归来,她鲜艳的脸上浮起微笑,便踩着袅袅碎步而来,在马车近前飘飘下拜,“臣妾给陛下请安!”
她的声音刻意放得清亮而不显得过于娇媚,她晓得祁欢不同于其他喜女子婉转魅惑的男人,她揣度着他更喜欢对他有用的女人,以前谢晏晏全力帮他他便难忘,而自己之所以还能再后宫有一席之地,也是有过功劳的。
李宛海心态很好,她不急于夺宠,她就是要常常出现在祁欢身侧,哪怕像个忠臣,叫他有事便能想起就好,只要能有她一席之地,一切都可徐徐图之。
她规规矩矩的行了礼问了安,谁料马车里竟是一丝声息也不闻,好似里面无人一般。
李宛海在心里长叹一声,这一生遇见过最别扭的男人大约就是眼前这一位了,喜怒无常,他也不会给谁留体面,永远不按常理出牌。
“陛下,臣妾漏夜前来,并非有意打扰,只是陛下近日欲对琅琊用兵,臣妾倒有一计。”她便斟酌着词句继续将自己想说的话抛出去。
终于,马车上的帘子掀开来,一张雪团似的脸隐隐露出半张,竟是金宝公主,她淡淡看了李宛海一眼,“陛下今日多吃了些酒,贵嫔若是不急,不如明日再来。”
李宛海不意从祁欢的马车上竟然出现这个新来的公主,脸上的惊愕一时没有隐去,双方就僵在了原地。
突然车里传来一个低沉好听的男声,“李氏,吾妻叫你退下。”
李宛海更加惊愕,她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后退几步,重新下拜,“臣妾僭越,恭送陛下与娘娘!”
马车的帘子复又拉上,车轮凛凛,毫不流连的从李宛海面前驶过。
李宛海伏跪在地上,咬紧了下唇。
车上的金宝也愣住,因为他那个“吾妻”,令她又欢喜又有些不知所措,更惊奇于祁欢适时醒来,就在她身边看着她,眼中的醉意似乎已经散去,他对李宛海说话的时候,清醒的像是从未饮酒。
可车子再往前走,他的眸子里又是星河闪烁,翻着迷离的涟漪,他又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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