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难熬的等待

    门外发现不对的下人们聚在院子门口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敢走进来询问一下发生了什么。

    水月眠也顾不上出去交代一声，就那样守在云裳榻前，一步都没有离开过。

    在这个时候，他的心里盘桓的都是和云裳一起经历的过往。

    彼此厌恶，彼此猜忌，彼此利用，彼此相伴，以及，如今的单恋。

    什么王图霸业，家仇国恨，什么萧居月沉昕，似乎都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和事一样，没有在水月眠的脑子里出现过一分一秒。

    这些宝贵的回忆撑着他带着受伤的身体一直等下去，也缓解了他的焦灼的内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一开始水月眠还在安慰自己，马上就会好了，这个药的效果分明是那么明显，只是它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发挥药效，去修复云裳的身体。

    随着等待的时间越来越久，这个原本看起来很充分很值得相信的理由，也渐渐不能让他安静。

    水月眠越发地着急起来。可是在这个地方，他不能请大夫，否则请进来的说不定是救人的活，佛，还是催命的阎罗。

    他们二人在此地的仇人实在太多太多，他不能冒着个险，只能选择在越来越绝望的等待中相信着鹿眠和白衣仙人。

    一天一夜，整整一天一夜。

    水月眠不眠不休地守在云裳身旁，意识早已开始模糊。只是他强大的自制力支撑着他，让他没有倒下去。

    一开始还觉得等待的时间太漫长太漫长，可是后来却渐渐地变得麻木了。

    只知道云裳一定会醒，有这样一个自己都不确定的念头在那里立着，好使自己不会发狂地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耽误到云裳的恢复。

    水月眠感觉自己的自制力在这种艰难的时刻大幅度地提升着。若是以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能够再这样紧急的情况下还能控制着自己枯坐在这个小小的凳子上。

    既没有骂人，也没有破坏神么，只是那样一直等，一直等。

    他的脑海中甚至不敢想，是不是云裳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从此就不能醒来了。他隐隐地感觉到，如果自己这样想可能会直接崩溃，因此他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

    在快要天亮的时候，没有人看得清水月眠的眼睛是不是还睁着，他的神思是不是还存在，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还在等，等一个好的结果。

    好在，胜利虽然迟到了，却终究是来了。

    云裳的眼睫开始颤动，被一直眯着眼盯着她的眼睛的水月眠登时发现。

    水月眠高兴地想要蹦起来，想要喊人来，可是他却发现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所有的关节都已经僵硬，包括嘴上的肌肉也变得不受自己控制。

    水月眠此时才察觉，自己的状况竟然会差到了如此地步。

    他赶忙先自己闭上眼睛，略略调息了一下，身上有了些力气，才全身僵硬地走出门去，吩咐了一直照顾云裳的下人一番，整个人便已倒地不起。

    下人被这一变故吓得大叫一声，一时不敢去触碰水月眠的身体，还是有另外的下人恰巧路过，才过来将他唤回神，两人一起将水月眠抬进了隔壁的房间，两个人一起为水月眠揉搓身上的肌肤，期望可以让他的肌肉放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