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辽金和阿散坐在帐子里看着地图,听着帐子外边士兵们布置今晚宴会的热闹声。
阿散看着图纸若有所思,阿辽金则吃着范平澜烤的大白鹅,笑眯眯地招呼阿散:“吃啊,阿散,跟父亲不用客气,现在不吃等开春,可就吃不到了。”
阿散皱了皱剑眉,终于忍不住把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父亲,族内传信来,最近阿曰残党趁着我们嫡系部队出来征战的空档,在族内极其猖狂,四处招兵买马,怕是又要卷土重来。”
他说完死死盯着依旧十分轻松的阿辽金,阿辽金没有回答他,胃口极好的啃完了一个鹅腿,擦了擦嘴这才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他们这个状态不就是最正常的么?要是我们走后他们没有动作才可怕,放宽心,都在我的计划中。”
阿散还是有些不明白,他们自年前打下飞羽城就一直留驻在飞羽城里,不进不退,他也问过父亲,但是阿辽金只是笑,还不停招呼他吃烤鹅。
这些在飞羽城的日子,看起来更像是在将养兵士,更不像是出来征伐的。
而且安远国国王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笑面老虎,他们入侵国土这么久,他也没有派人来打压,反倒大家似乎达成了一个约定,互不干扰。
“阿散吾儿,要是肉里扎进去一根蔑刺,那蔑刺被从皮肉里捻出来了,还留了点绒刺,你心里会有什么感觉?”阿辽金笑的慈祥,温和的问道,他的阿散是他的骄傲,只是心思太过磊落,这些计谋不愿意去想罢了。
“绒刺细小,扎在肉里不妨事,就是心里一想到没捻干净会不舒服。这绒刺时而痛痒,但是就算剖开皮肉,也不见得能找到。”阿散回答道。
阿辽金点头很是赞同,果然这一点,阿散皱起的眉头又舒开,果然这是父亲的计谋。
他之前也想过,但是阿曰族内残部众多,这样引蛇出洞很可能被反咬一口,实在是大忌啊。
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出现一个念头,绒刺虽小但姑息不去处理,用不了多久发炎化脓之后,只要剖开皮肉就能找到这个罪魁祸首!
想通这点阿散猛地抬头看着依旧在吃鹅肉的阿辽金,眼中都是崇敬,原来父亲是打算等他们聚集,再一举击垮。
阿散想通了这一点,但是还是有个结想不明白,他问道:“那安远国国王为什么配合我们?”
这句话让阿辽金拿着肉的手一顿,他愣了愣,转头看向阿散,眼里都是慈爱:“阿散,这件事情,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阿散默念着这句话出了帐子,一抬头就看见蹲在一边指挥众人搭桌子的范平澜。
范平澜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唉唉唉!这边垫平啊,难不成想吃着吃着菜连着盆都长脚跑啊!”
她东跑西跑,高束在脑后的马尾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的,似乎晃进了他心里,晃掉了他的疑惑。
阿散看着不自觉停下了脚步,嘴角很是不自觉向上翘起。
这个姑娘自一年前刚进军营就这般大大咧咧,似乎没有什么事是她烦恼的,很快阿散嘴角的笑意僵住了。
忽然想起父亲的暗示,他们驻扎在这里一是为了修养,二是为了引蛇出洞一举歼灭。
这个时候出现在军营的人,都是有嫌疑的,她一个姑娘,若不是训练有素,又怎么可能会在都是外族男人的军营里混的这么如鱼得水?
这个想法让阿散眼神变得复杂,他转身就走,范平澜借着指挥的当偷偷摸摸顺吃的,一回头就看见阿散,她愣了愣一口肉差点噎住。
“我这时候不太好喊他,我还是偷偷溜走。”范平澜舔了舔手,默默往厨房挪。
阿散疾步走着,心中不停想着之前的那个可能,心中除了不甘心还有迷茫,他这么些年第一次动心,结果就动心了一个探子?
到时候兵戎相见,他又该怎么办?
阿散紧紧攥着长刀,心里混乱的紧,但想到父亲的计划又不敢表露出来,只能疾步往人烟稀少的后山树林走去。
“救……命……”
张秀檀被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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