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三天,纪慈都把自己锁在家里赶假期作业,空闲下来就在手机上浏览招聘网站。
放假前的那场月考,她考得很差。
一个班40个学生,纪慈的成绩排到了34名。
语数外三科成绩勉勉强强过得去,满分300的理科综合她只拿了140分。
的确如许向东所料,她暂时还没适应重新回到学校的生活。大多课程都不太能跟得上,上课注意力很难集中,课后做题也总犯难。
纪慈捏着笔坐在餐桌前愁眉锁眼,躺在桌上的试卷大片留白,她双手抓住头发胡乱地揉搓,烦躁哀叹。
最近招人的岗位寥寥可数,大多还要求是做全职。可以兼职的,薪资待遇又不太理想。
真是学习和工作样样都不顺心。
她“啪”的扔掉手里的笔,俯下身,额头抵在桌沿,紧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电话铃声蓦地响起,屏幕上跳跃着陌生的电话号码。
纪慈怀疑是骚扰电话,心烦气躁直接摁了拒接。
过了一会儿,同样的号码再次拨了过来。
“喂,哪位?”
电话那端传来一道陌生的女声,听起来口音不像本地人。
“你好,你昨天在网站上咨询过家政工作,请问找到工作了么?”
她昨天确实是浏览到有招家政服务的,就在网站上和对方闲聊了几句。
“我还没找到。”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急缺人手,薪资是一小时二十五元,不强迫全职。如果你以前没有家政工作经验的话,前几次需要老员工带着你做,你能不能接受呢?”
纪慈犹豫着还没出声,那边继续补充。
“你放心,我们公司叫安居家政,是正经的家政公司。如果你有什么疑虑可以到门店来看看,地址在信都区普华路二十三号。愿意签工作,带上证件原件和复印件就行。”
“好,那我先了解一下。”
掐断电话,她半信半疑在浏览器搜索安居家政公司的信息,公司资质方面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纪慈去了安居家政的门店,和对方谈妥即可签了约。
当天晚上纪慈就跟着老员工王妈一起上手干活了。
王妈性格随和,五十来岁,是个寡妇,独生子在外地上大学。她家里在市中心有三套房,出来干家政纯粹是为了打发打发时间。
王妈挺喜欢乖巧懂事的纪慈,带着她干活的时候会很细心教导她,偶尔还给纪慈传授一些人生经验。
国庆最后一日,纪慈接了两家活儿,好在都是同一个小区,不需要狼狈地满城跑。
时过晌午,纪慈背上装满清洁工具的大背包和王妈一同搭车前往目的地。
长这么大,她还从未见过这么阔绰华丽的小区,跟在王妈身后惊喜地四处张望,偶尔停住脚步拍一两张照片,她暗暗嘲笑自己像个当代翻版刘姥姥,孤陋寡闻,少见多怪。
第一家顾客是位中年贵妇人,不咸不淡招呼两人进门后,坐回沙发上看起肥皂剧。
纪慈跟着王妈,穿了鞋套,把背包放在入门玄关处,轻手轻脚开始干活。
扫地,拖地,擦桌椅……
女主人还会时不时交代几句。
“餐桌上的花瓶别弄掉了,很贵的。”
“墙上的那幅壁画也要扫扫灰哦。”
“小姑娘,楼上厕所还有垃圾。”
400平米的大别墅里里外外清洁完毕足足耗了四个半小时,纪慈累得满头大汗,全身也酸痛得很。
王妈儿子晚上的航班回外省,六点之前必须赶去机场送机。
送走了王妈,纪慈按照手机里的地址在小区里寻路,天生路痴的她绕着绕着
晕了方向。
逼不得已,给顾客拨了个电话。
“您好,我是安居家政的保洁,我在小区篮球场A口,找不到你们那栋楼在哪儿。”
电话那边的男人耐着性子给纪慈指路:“你右转直走,看到五A栋再左转第二家就是了。”
纪慈按照男人说的路线转悠了十分钟,终于找到了那栋别墅。
她整理好有点皱巴的衣服,拍掉裤腿上的灰尘,把额前的碎发别在耳朵后,挺直腰背走上台阶轻声叩门。
开门的男人黑衣黑裤,面容俊朗,眉眼让纪慈觉得有些眼熟。
男人客气冲纪慈笑笑:“终于来了,我们在party,垃圾有点多。”
他退了一步给纪慈让了路。
“抱歉,小区太大了。”纪慈进了屋,脱掉鞋子,换上自备的鞋套,掏出背包里的清洁工具。
屋子里传来男男女女嬉笑玩闹的嘈杂声,音响里播放着震撼耳朵的音乐,很是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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