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少爷!大少爷!”王氏急急忙忙地起身,等到她挤开了人奔到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渐渐远去的马车。
王氏“哇”地一下就哭了起来,这可怎么是好啊!
“叔公!里正!你们咋地就能这样光是看着不帮着咱们家给求求情呢,有你们这样干的么!咱们可都是杨树村上萧家姓的,都是拜一个祖宗的,你们这么干对得起祖宗么!”王氏哇哇大叫着,她现在可是怕的厉害,就怕自己儿子好不容易得来得秀才是一下子没了,这要是没了她可是要怎么过日子啊!
萧大同听着王氏这哇哇叫的那一张脸也是气得通红,怎么也没有想到王氏竟还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就是她和她那女儿,干出的那些个破事儿差点给整个村子上的人惹来大祸了,现在人家没计较个啥,她倒是还怪起他们没有帮着说情了。
“说啥个情!你们这是自作自受!你们自己一家子不要脸也不能拖着整个村子上的人陪着你们一起去死!今天要是人不放过咱们,到时候指不定还被人说成是咱们整个村子上的人帮着你们母女两个人一起坑了人呢,你们自个不要脸我们还要脸过日子呢!”萧太公气得一张脸发白,“远山,你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婆娘,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出来!”
萧远山被萧太公这一句问话问的几乎是哑口无言,以前的时候萧远山还不觉得自己这婆娘有啥不好的,可经过今天这一件事情之后,萧远山也感觉出来了,自己这婆娘惹祸的本事那也是一等一的,自己女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那也是少不得这个婆娘在背后说了个啥教了一些个不该教的事情。要是自己还在年轻气盛的时候,萧远山指不定就要说出要把这个婆娘给休了的话,可以想到自己现在已经快成了半个瘫子了,这种话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休了容易,那自己往后可咋办呢?
“叔公,趁着今天人都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咱们是不是也该说点啥了。”萧大同冷着声音道,“我这个当里正的虽说是个没多大本事的,但也一直都希望着咱们村子里头的人能过的好的,咱们在杨树村也算是过了大半辈子了,丢人的事情或多或少的也不是没有做过的,但像是今天这样丢人的事情那还是这么多年来头一遭的。不管咋地,咱们这些个人也应该要管管事儿了,免得村子里头有些个年轻人见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咱们也不管的往后也跟着有样学样了,那到时候咱们杨树村那可就是真的要毁了。”
萧太公也点点头,萧大同这话他也是听得分明的,意思不外乎就是要趁着今天把远山一家子给处置了,若是以前萧太公多少还是会手下留情一些,但今天这事儿他看在眼内,王氏和萧如娟的态度他也是看个清清楚楚的,这样不好的风气要是盛行了起来,那他们这杨树村那可就真的没救了。而且王氏到现在还不知错哩。
“成,开祠堂吧!”萧太公沉声道。
萧远山脸色一白,开祠堂那都是村子里头有重大的事情才会开的,一般要开了祠堂才能解决的事情那就是村子里头一等一的大事儿,像是萧太公今天这意思,这是因为他们家才打算开了这个祠堂了,萧远山隐隐约约有个不好的想法。
“叔公,这有啥事儿不能底下说的,干哈还要开了那祠堂呢!”萧远山哆嗦着问道,“我知道您今天是被气到了,我也知道今天这事儿我们一家子做的不对,回头我肯定是会好好教训了她们的,往后她们也不敢了!要是你们觉得王氏做的不好,那……那就再把她给送到娘家去吧!”
萧远山是怕的厉害,他知道之前自己家中就已经是被这些个长辈叮嘱了一番了,萧远山也觉得王氏不在的时候虽然自己这日子过的不算是太方便,但家里头那也是清清静静的,也没啥大事发生,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要是让自己把王氏送回娘家,萧远山肯定也是不会拒绝的,至于自己那女儿,这几年内多半是不好说亲了,只能先养在家里头,等过几年再说。
“当初也不是没送回去过,原本以为送回去了之后多少还是能够懂些事了,毕竟这年纪也一把了,但现在看来这一把年纪也是活到了狗的身上去了。”八婶婆开了口道,“所以这一回咱们也不打算再送王氏回去了,至于往后你们家是咋想的,咱们也管不着。这祠堂要不要开,村子里头大部分人都在呢,大家伙吱一声。”
看热闹的人一听八婶婆这么一说,基本上也是吆喝着要开了祠堂的。至于开了祠堂是干啥,他们也知道,但基本上是没有一家人家帮着萧远山家求情的。
“远山,你也看到了,现在不是我这个当叔公的不讲理,而是村子里头的人也都赞同开了这个祠堂。走吧,去祠堂吧!”萧太公道,“把你家的人也都叫到祠堂去吧!”
萧太公说完这一句,也不管萧远山在后头是怎么呼喊求饶的,直接就走出了院子,往着村里面的祠堂方向走去了。
萧太公开了口要开祠堂,看热闹的人也一下子散去了,直往着祠堂方向而去,也不忘把还留在家里面的人给叫上,开祠堂那是村子里头最大的事儿了,只要是在这个村子上的人基本上都要到的。
萧易和崔乐蓉两个人最慢,他们两人那也是等到人都散去了,把条凳搬回到了堂屋,锁上了院子门这才出去的,反正这事儿对于他们两人来说也不是啥大事儿,过去祠堂也就是因为村子里头的习惯罢了,要是能不去的话也肯定是不去的。
“阿蓉,你说他刘家少爷真的会让人撤了萧守业的秀才头衔?”萧易有些不确信地问道,他看最后刘言东走的时候也没有说出个确切的来。
“你是想让人这么干呢还是希望人不这么干?”崔乐蓉问道。
“说实在话,不管这扯了还是没扯的,同咱们这关系也不大不是?”萧易想了一想道,反正萧守业念他的书考他的功名,他种他的地干他的活,只要是那人没干啥不利于他们家事的,萧易才懒得管人是秀才还是举人呢。
“刘家少爷那是被气狠了,要是刚刚王氏和萧如娟还是一门心思赖着不放,他是真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的。”崔乐蓉道,那样一个习惯被人捧着的人遇上了这样的事情还真是有可能干出他所说的事情来的,毕竟对于那大宅门里头出来的人什么事情没见过,要折腾一个人的时候也多的是手段,这个世界原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的。崔乐蓉也翻过自家弟弟买的律法,上头还真是有关于妾的处置,妾不过就是一个玩意一般的存在。再加上若是刘言东有心去查了萧守业的底,当初所干的那些个事情也的确能够成为撤了秀才之名的理由。
“不过我看他后来对于王氏和萧如娟也已经是处于腻烦的模样,对于他来说这些事情不过就是一个小事儿而已,值不得花了这么多的精力来干,但他若是有心的话,即便是不撤了人的秀才之名,也完全可以使得萧守业这辈子都不过就是个秀才。”崔乐蓉道,“端看那少爷心情吧,反正同你说的那样,这事儿同咱们也是没有多少干系的。再说了,会有这样的结果那也是萧家是自己造成的,我看那王氏也是个狠人,最后竟是为了保全萧守业把所有的事情都往着自己女儿头上推去了,原本这事闹出来就是个丢人的,现在算是把几个长辈全都给得罪了。”
崔乐蓉半点也不可惜王氏和萧如娟,夜路走得多了总是会有遇上鬼的时候,怪只能怪她们母女二人太过贪心不足了,这也实在是怨不得别人。
萧易一想王氏和萧远山的做派那也是觉得有些心寒啊,不管怎么说萧如娟再错也是他们两个的女儿,没教好本就是父母两人的错了,却不想还让人把所有的一切都给背负了起来,这对于一个姑娘来说,那下半辈子可就毁了。
萧易也不免有些嘘吁,“我以后要是有个闺女那肯定是要好好教的,绝不能教的像是萧如娟那样嫌贫爱富用尽手段。”
“那也得等你先有了女儿再说,要是往后没个女儿你想这些也是白想!”崔乐蓉笑道,萧易这人有时候也是有趣的很,时常在那边说什么等我以后有了女儿要如何如何,等我以后要有了儿子要如何如何,现在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都是个没影子的事情,光想这些有个什么用。
“那也得先想好,要是等到有了儿子女儿之后才去想那就迟了!”萧易一本正经地说,“人家都说三岁看老呢,那还不得早早地就想好了才成。要是养出个像是人家那样的娃子来,我这当阿爹的还不得着急死了,肯定是要先有了准备才成的。”
崔乐蓉也懒得去理会萧易这话,自打自己亲了他一口也答应了人之后,他现在就一直处于时不时就会以后如何如何的姿态之中,说了也没用,自有自己的一套说辞。
村上的祠堂就在村中央近河边的地方,也不知道多少年了,里头供奉的那都是村上的老去的人,大多都是萧姓,每天都有人去上香,每个月半的时候都会有水果纸钱供奉,这些都是村子里头一起出的,年底的时候会进行大肆的祭拜。
一般平日里头多数还是萧太公进去上一柱香,只有村里面发生大事的时候才会开了祠堂召集全村的人。萧易对崔乐蓉说,他长这么大基本上也没见过开了祠堂全村人都在的时候,也就听他爷爷说过有一年饥荒年的时候才开了一回祠堂,那是三年的大饥荒年,民不聊生,甚至还有不少的响马打家劫舍的。
萧易也没有想到自己这有一日还会赶上开了祠堂的时候,村子里头男女老少都在,哪怕是小孩子也都抱在手上。
祠堂的堂屋门大开,也能够瞧见里头所供奉的祖宗牌位,祖宗牌位前头是一个八仙桌,桌上安置着一个颇大的香炉,许是因为香炉用的年头也有好些年了,香炉前头的几个祖宗牌位被炉烟熏的有些发黄。、
萧太公和里正也都在堂屋,堂屋里头还有村子上最年长的那些个长辈在,村子里头的人大多都是站在祠堂院子两边,把中间的场地给空了出来。
而中间的场地上头此时此刻正站着萧远山一家子,儿子媳妇孙子也都在了,唯一是缺的就是萧守业的媳妇汪碧莲。
“听说一早上的时候萧老四家的媳妇和家里头吵了一家,收拾了包裹回了娘家去了。”于氏手上抱着虎头,见崔乐蓉和萧易进了门来的时候就靠了过来,低声地同崔乐蓉说了一句。
“这么赶趟?”崔乐蓉也有些意外,汪碧莲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她有好几次都瞧见人在河边洗一大盆的衣服还提着水桶来提水呢,也听闻了一些个关于萧远山家的事情,知道他们家三个儿媳妇也都闹翻了基本上不怎么管萧守业的事情了,也看到汪碧莲从最初那娇滴滴小姐模样转变成了那地地道道农家妇的样子,她也不免地觉得这人也算是厉害的。
“早就已经闹上了,听说汪碧莲的阿爹身子骨不好,三天两头地往镇上跑,去的时候总不能空着手去吧,就远山叔家的儿媳妇,老三家的老实也就不说了,老大和老二家的媳妇能吃得了这样的亏?三天两头也要闹上一闹的。”于氏撇了撇嘴,依旧低声说着她所知道的那些个事情,“那王氏也没少说闲话,也有些闲气小儿媳妇的意思,这日子一长,不闹腾才怪呢。今天也算是赶趟了,这么丢人的事情怕也是有的吵了。”
刚刚闹腾的时候于氏倒没去萧易家挤,反正村子就这么点大小,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基本上要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够传的人人都知道,所以刚刚通知了家家户户都要来祠堂的,于氏也就在路上和在祠堂里头和自己相熟的几个媳妇婆子一唠嗑就知道是个怎么回事儿了。
“倒是不知道,你家还交上贵人了。”于氏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也是带了几分的羡慕,“刚刚听人说的时候我都有些不相信哩。”
“你也甭羡慕我,我就是做点小买卖,我哪里知道人家是那样富贵的人家,”崔乐蓉也听出了于氏话里的羡慕,于氏都有这样的反应那村子上头会想着自己交上了贵人挣了不知道多少银子这样想法的人肯定不在少数,她也压低了声音同于氏说话,“我就是卖卖胰子,人家瞅我卖的便宜就来买了去,我看人家也客套大老远的来就请人吃顿饭,哪里想到还会出这种事情!你可别说,我也是要被气死了,好端端地闹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是在我哪儿闹的,也不知道和他们家到底是犯了什么冲。我也没想着人家是相爷的儿子,你看人家穿的也挺好的,肯定是家底不凡的。这人也就是镇上那大酒楼的东家,我哥也不知道什么底细,只说家里面许是有个当官的,我也没认真想,还好人家今天也没责怪到我的头上来,要不然我也是要恨死他们一家子了。”
于氏一听崔乐蓉这气恼的也点了点头,也能够理解崔乐蓉那心情了,这原本是个好事儿差一点就快成了坏事,她也听人说了那大少爷所说出来的那些个狠话,哎哟喂,光是听着就觉得有些害怕的,还好这事儿没怪到萧易家两口子的头上去,要不然这两口子可不得冤死了。
“还好那少爷没怪了你们两口子!你两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交了这样的一个贵人。”于氏安慰了崔乐蓉一句。
“交什么呀,我还觉得不自在呢,咱们这平头老百姓的哪有啥资格说自己结交了一个权贵的,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再说,这话还真不能往外说的,你说要是被人知道咱们拿了人的名头往外说,人家心里头是要咋想的,指不定还要觉得咱们是要干点啥坏事儿呢,对于这种权贵啊,咱们最好的还是不往上凑,否则就得像是现在站在祠堂这一家子一样了。嫂子,这话你可得帮着我往外说说,让村子里头的人也别多想个啥,咱们还是平平淡淡过自己的日子才是真。”崔乐蓉对着于氏说这一番话也是有自己的用意在的,她自己不好往外多说啥,只好借着于氏的口往外说,免得村子上的人还真以为自己结交了权贵上门来攀点交情或者是要他们干点啥事儿的。她要是自己对着人说这话,指不定到时候人家还要以为她是看不起村子上的人不肯使劲儿呢。
于氏想了想崔乐蓉的话,也是觉得有几分的道理在的,她拍了拍崔乐蓉的手道:“放心吧,我肯定会帮你说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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