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水神随弥帝前往沧海入了冥界进了阎罗殿,那阎君早已等候在大殿前,见了两人忙施礼:“帝尊水神,请上座。”
弥帝瞧他虽处于这冥界之中,却给人以温润如玉、如沐春风之感,心中颇为欣赏:“有劳阎君了。”
三人坐下,水神理了理袖口,方才缓缓开口:“今日帝尊前来,要何阎君讨教一二。”
阎君细长的眸子微眯:“讨教就不用了,本君若知,必言。”
“素闻阎君的笛艺冠艳天下,”水神端起茶盏尝了一口,“素有招魂诱魔之特效,不知是否谣传?”
“招魂术倒是我学之所长,但懂这咒术并非我一人。”阎君似笑非笑,“难道有人用招魂术干了什么大事?”
“并非大事,”水神再道,“能在睡梦中用笛声让人性情大变,目不识人,这是什么操作?”
阎君的清秀的俊脸上多了一丝凝重:“这是招魂术的最为诡谲之处,可远隔千里只要吹动笛声,那个中魔之人必会魔性大发丧失本心,从而听从吹笛之人的任何指挥。”
水神瞟了眼弥帝,见其老神在在端坐于位,似乎并不在意,遂心中狂叹,我命之苦矣。他委屈巴巴地用衣袖擦了擦未曾有汗的额头:“阎君,如果这人有心魔,有人用笛声来诱魔,这可有解法?”
“心魔?”阎君脸色一白,“心魔由心而生,若要解决必须双管齐下。”他细长的眸里意味深长,“怕是帝尊这段日子并不好过。”
“你怎么知道?”水神一说完,马上捂住了嘴。
弥帝倒是毫不诧异,他端了端身子,眼神犀利:“阎君倒是好眼力。”
“眼力称不上,倒是子兮那丫头我见过两面,”阎君微微一笑,“那丫头倒是机灵得很。帝尊能亲自前来,这穹苍之内怕是只有那丫头的事能令帝尊屈驾于此吧。”
“哦,”弥帝蓝眸里眸光幽幽,“看来阎君倒是与子兮熟识。”
“熟识倒称不上,只是那丫头甚合我心。”阎君唇角微勾,“那次天族太子带她前来,我曾探出她已有心魔,原以为她年纪小又单纯,即使有心魔也无碍,却不知有如此之深。”
“阎君对此有何高见?”弥帝仍是优雅有度,淡定如斯。
“其一,要找到她心魔之因,对症下药。其二,要找到吹笛之人,切断诱因。”
水神捋捋袖口:“如果心魔是情欲,该何解?”
“那就要找找她爱恨因何人而起,因何事而起。”
“那吹笛之人如何找?”水神目光炯炯地看着阎君。
“这穹苍之中,唯我和那魔君君不言能用笛声诱魔。”
弥帝和水神对视一眼,看来他们的方向是对的。
“阎君,”水神拱拱手,“可否一同前往魔界?”
阎君闻言稍滞:“虽我与君不言自小相识,但万余年间再无往来。这番同你们前去,只怕弊大于利,不利于你们同他交涉。”
话罢,他摆摆手遂消失于大殿:“帝尊、水神,这番我就不随你们前去。若有什么问题,我暗中自会相助。”
弥帝和水神往西域而去,阎君才自动显身于大殿:“帝尊呀,你自身犹缺一缕魂魄,你可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