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席脸上还有些病色,身边的太监给他搬来了椅子,让他坐下。
“父皇怎么来了。”
宇文悟被锁住了手脚,也就没有给他下跪。
“奏章所言属实?”
“是。”
“还嘴硬?弹劾之人是你安排的吧?”
“父皇,我……”
“既然你执意如此,朕就随你的意就是,你是个孝子,可她并非慈母啊,你就这样为她自毁前程?”
“母亲她……只是一时糊涂。”
“你看她待十一的样子,又偏心了多少?”
“所以儿臣离开,母亲就会待十一和儿臣一样好了。”
“糊涂!”宇文席气的咳嗽起来,等他终于平静下来,“想不想见十一?朕可以安排你们见面。”
“不必了,”宇文悟苦笑,“再见恐怕就舍不得离开了。”
想到要离开,他最舍不得的还是十一,得到他被废的消息,太子府的女人跑的跑散的散,中央将军也安排了太子妃改嫁,想来他这二十八年表面风光,实则半点真心都没能留下,到头来就只剩他一人。
话毕,宇文席离开了,天牢里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就好像从来就没有人来过。
嘀嗒,一滴泪滴落在宇文悟的手背。
“王爷,不好了,小夫人咳血了!”
十一刚把安以月赶出去,路余就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看见眼前毫无表情的十一,路余还以为是没听见,又说了一遍。
“去请太医,这几天不要再来烦我,大事小事你来决定就是。”
“王爷……”路余愣了,这王爷好像不大对劲啊。
“出去。”路余迟疑了一下,还是退了出去,心里想着:这人真的是王爷吗?
太医来看了一眼,说是并没有什么事。
六六心里咯噔一下,刚从安以月那里出来就胸闷,突然咳出血来,莫非是安以月下毒,还买通了太医,不让她说?
不对不对,除了她,那五十一个夫人都好好的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医从六六这边出来后,就要去见十一,被路余拦下来,那太医只好对路余说了,不知说了什么,路余震惊的嘴都合不上了。
这边的六六又收到了朱雀楼的信,说是邀请她再去。
六六心想,上次她可是跪够了,再去?算了吧,朱雀楼的菜再好吃,也没有命重要啊!
拒绝了之后,朱雀楼好像明白她为什么拒绝一样,直接写信说可以讲想吃的菜写在信里,自会差遣人去送上门。
这也太贴心了吧?她怎么就突然成了朱雀楼的贵客了?
真的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那就意思意思写几道菜吧,毕竟人家那么热情是吧?
刚写了菜名寄出去,不到一个时辰,外面就有一个小厮,说是朱雀楼的人来送菜的。
刚好到了晚饭时间,六六就唤其蕊让那小厮进来。
小厮拎着装菜的盒子,眼见屋内只有六六和其蕊,“姐姐还记得我吗?”
朱却儿抬起头来让六六看清楚。
“你是那天那个孩子?”
六六心里一惊,不会是这孩子还记着那天的事情,所以他自掏腰包请她吃饭?
“六六姐姐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朱却儿摘下头上的帽子,对着六六一笑,眼睛就像明亮的新月,好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