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柳暗花明

随便就找出一件来！”

    看到干瘦老头那愤怒的样子，几个老头瞅了瞅地上的半截衣袖，都不想再找霉头，全都闭口不再言语。李拥军却恰恰相反，自打看到干瘦老头拿着那截衣袖走回来，眼神就没离开过那截衣袖。不是这截衣袖有什么奇特之处，而是李拥军对这截衣袖的布料太熟悉了。因为现在他自己身上所穿的衣服也是这种布料做成的。这种布料还是自己费了好一番口舌才说动一把手为所有刑警争取来的新研发出来的军工布料，非常耐磨不说还具有一定的防水、耐火性能。布料购买回来后，李拥军又请专业服装设计师设计样式，然后请高级裁缝为所有刑警一一量体裁衣统一制作了一套便衣。

    李拥军弯腰拾起衣袖，看了一下布料的质地后，确信与自己所穿的衣服属于同一布料，沉重的心情顿时一松，心中默默思考着。根据干瘦老头的描述，推测这半截衣袖极有可能是从王汉身上掉落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王汉当时肯定陷身于火海之中并且受伤了，刚才这个干瘦老头说看到一道白影夹着两个人从火光冲天的小旅馆中冲出来，这夹着的两个人一个是王汉另一个应该就是那个华茂了。可是那道白影是谁呢，不可能是什么狐仙，肯定是个动作敏捷的人，由于行动迅速，再加上这个老头老眼昏花的看的不是十分清楚，于是就误认为是什么狐仙显灵了。

    “几位大叔，都消消气！这么大岁数了生气动怒的对你们的身体可不好！看你们在一起说说笑笑的说话也不隔心，我猜你们几位肯定是几十年的老邻居、老哥们了，是不是呀？”李拥军在心中迅速地推敲完整件事情后，可不想让几位老家伙当着自己的面没完没了地互掐，连捧带劝地说道。

    “那是，我们打小从穿开裆裤起就在一起，打闹惯了，说话当然不会隔心的了！”

    “没错！”

    刚才没有言语的两个老头听到李拥军说完赶忙接下话茬打起圆场来。

    “呵呵……我刚才故意和你顶缸那是逗你玩呢！真是的，你个老小子还叫起真来了！”胖老头借坡下驴说道。

    “哼！我说的真是真的！昨晚我真看到一道白影夹着两个人从小旅馆中冲出来，我要是说假话天打五雷轰！”干瘦老头一脸委屈地发誓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大叔，我相信您刚才说的话。”李拥军看到干瘦老头满脸委屈的模样急忙安抚道，“这半截衣袖足以证明您老所说的是真话！”

    “哼！我就说嘛，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你这个人不错，与我投缘，走，去我家里我们好好唠唠！”干瘦老头很是神气地看了胖老头一眼，拉着李拥军的胳膊说道。

    李拥军满脑门的黑线这个老头可真够逗的，怎么他说的话还成真理了！但是也不能反驳，正好也想找这个老头好好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于是就势说道：“好呀！我最喜欢听仙狐鬼怪的故事，一会您老给我多讲讲！”

    跟着干瘦老头一边走李拥军一边仔细打量着四周，看到王伟已经从烧成废墟的小旅馆中侦查完毕跟了上来，李拥军微不觉察地给他打了个手势，让他沿着胡同继续侦查。

    跟着干瘦老头走进一个弥漫着浓重的香火味的独门院落，不用说这个干瘦老头就是那个出租车司机口中所说的那个装神弄鬼的神棍。李拥军四下打量了一下，这个院落与小旅馆隔着胡同相对，站在屋门前望去，小旅馆那边的情况可谓一目了然。进入屋内，李拥军耐着性子与这个神棍老头胡侃了一会，又听了几个妖魔鬼怪的故事。当然从经多年的李拥军没费多大精力就把自己想要了解的事情不着痕迹地套问了出来。

    辞别干瘦老头，李拥军顺着胡同向里一路追查下去。按照从干瘦老头哪里得到的信息，那道白影夹着两个人朝胡同里面飞逝而去了。李拥军本以为白影消失的方向会有医院诊所什么的，但是从神棍老头那里得知那个方向没几户人家就到山脚下了，附近连个赤脚医生都没有，这里的医院连同农村的土医生都在相反的方向。不过为了尽快找到王汉搞清楚状况只能朝这个方向去侦查一番。招呼回来王伟，两人一直侦查到村落的尽头也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看到前面的巍巍群山，一筹莫展的李拥军心想：“正常情况下王汉与华茂两人极有可能被烧伤，那施救之人应该带两人去医院进行抢救，看来只能去这里的医院查看一番了。”

    “联系张强，看他们有何发现？”李拥军对王伟说道。

    “是！”王伟答应一声后麻利地打起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不出李拥军所料，张强那边也是毫无进展。听着两人的通话，李拥军不等王伟汇报就吩咐道：“告诉张强去他们那边的医院、诊所以及当地的土医生处调查一下，看看昨晚到现在有没有被烧伤的人员去住院治疗的！有的话就调查一下看看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何地怎么被烧伤的，如果是昨晚在这个小旅馆里被烧伤的立即向我汇报！我们调查这边！”

    吩咐完后，李拥军带着王伟并没有从原路返回，而是沿着邻近的一条小街道折回。小城镇不大，还没进行过开发，街道、胡同纵横交错。李拥军带着王伟穿小街走大巷边走边打听，遇到诊所就、医院就进去查看一番。折腾到日落时分甭说发现烧伤病人，连任何有关线索也再没发现一丝，心急火燎的李拥军连午饭也没顾得上吃，一直等到也没发现任何线索的张强返回身边才带着几人简单地吃了一口。

    第二天李拥军决定扩大调查范围，于是率领四人一路调查走访到十多公里外的县城，但是令人失望的是仍然毫无线索。第三天李拥军率领四人又忙活了一上午，然而花了一天多的时间把整个县城及沿路的大大小小的医院、诊所走访了遍，也没发现任何线索。一筹莫展的李拥军不断拨打着王汉的手机，可是电话里一直都是不在服务区的提示。看到王汉已经失踪四十八个小时了，李拥军可坐不住了。虽然听那个干瘦老头说亲眼看到一道白影夹着两个人逃出火海，但是那也不能仅凭他的一面之词和那半截衣袖就断定那两个人一定是王汉和华茂。一旦判断失误，王汉遇害，那自己可就罪过了。

    “不行！不能暗中调查了，得马上跟当地公安部门沟通一下，争取他们的支持。”李拥军思前想后艰难地做出决定，不过依然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并未向自己的上级一把手局长汇报此事。

    来到当地派出所，见到所长后，经过一阵寒暄，李拥军副局长并未把实情告诉这位所长，只是说自己手下的一名警员出差路过此地时碰巧遇到一名在逃的嫌疑犯，把这个嫌疑犯抓捕住后不久就失去了联系，请求他们给予些帮助。这位所长爽快地答应了，召集全所警员和协警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把整个辖区彻底排查了一遍，然而却一无所获。

    颓头丧气地回到旅馆内的李拥军副局长这回可坐不住了，思量再三后，觉得不向一把手汇报是不行了。

    “叮铃铃……”刚把手机掏出来正想给一把局长打电话进行如实汇报，李拥军的手机突然发出一阵悦耳的铃音。

    李拥军低头一看，来电显示上显示的是一个本地的固定电话号码，心里一紧急忙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