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今已是初夏时节,河畔的草长得正好,不少游人在河边玩投壶、捶丸之类的游戏,场面好不热闹。
今日李凌江的运气着实不错,没一会儿便钓上了一条大白鲢,上钩的鱼儿奋力挣扎,溅起半人高的水花,怀泽赶紧抄起旁边的网兜,两人合力才把那条鱼儿拉上了岸。
这条白鲢足有十来斤,即便上了岸一直不停地扑腾,观棋和怀泽合力,才把钓钩取下来。
“刚钓上来的白鲢肉质是最鲜美的,不如咱们做成鱼脍吧,没想到今日还能有这般口福。”
李凌江最是兴奋,脑子转了一圈,便为这条大白鲢想好了去处。
鱼脍其实就是后世的生鱼片,把鱼肉薄薄切开,搭配时兴的蘸料,一口下去,味鲜嫩滑,极是美味。
眼见着李凌江就要提起那鱼往酒楼去,怀泽赶忙制止他,若是海鱼他还有兴趣尝一尝,这可是河鱼,里头不知道有多少寄生虫,为了小命要紧,还是乖乖吃煮好的鱼吧。
但是这个时代显然没有寄生虫这个概念,怀泽只能编造了一个故事,说是江宁老家有一位族叔,最喜欢吃鱼脍,后来竟然生了大病,幸好遇到了神医,为他诊治之后从体内排出了许多白虫,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怀泽讲故事的水平不错,周围人都被吓得齐齐一惊,难道这生鱼里真的有虫子。
李凌江虽有些将信将疑,但他到底是个惜命的,立马放弃了吃鱼脍的想法,改成了鱼羹。
口感细腻、味道温和的鱼羹下肚,怀泽直接躺在草地上,享受着久违的平静。
刚刚回到寝室,明棋就兴冲冲从外面跑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说是京城的二姑爷送来的。
怀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二姑爷是谁,经过观棋提醒,才想起来这位二姑爷就是自己的好友陈勤。
陈勤的信只有薄薄的一张,但字里行间都洋溢着喜悦。
怀泽细细读来,随即抚掌大笑,陈勤刚刚参加完殿试,中了二甲进士,因着名次不高,便疏通了关系去户部熬资历。
还有第二件好事,那便是二姐姐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邀请他到时候来京城喝满月酒。
怀泽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日子,那时候他差不多在放年假,应天离京城不过一天的车程,而且他当初参加了大姐姐长子的满月酒,没理由拒绝二姐姐的,便直接提笔与闻老爹说了此事。
时光荏苒,转眼间马上就要岁考了,为了准备岁考,怀泽忙得头脚倒悬,他本来就比较白,黑眼圈就更加明显,被林飞羽调侃,黑眼圈都快到下巴了。
和林飞羽相处了这些时日,他深觉对方是个腹黑的主儿,外表看起来温文尔雅,但总能时不时冒出几个黑点子,就连李凌江在他手里都吃了亏。
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假期,林飞羽早早与怀泽告别,回了京城常家,李凌江本想邀着怀泽去李家过年,但被怀泽婉拒了,平日去做客也就算了,没理由还去打扰人家团圆,索性过了年他就要往京城走,也没几日空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