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怀泽把袖子里的石灰洒出去,趁着对方分神,直接砍落对方的长刀,往那男子的胸膛刺过去。
那男子眼见情况不好,往前猛地一扑,只听扑通两声,怀泽和贼人一起落了水,此时的怀泽已经没有退路,几乎要杀红了眼,他的理智已经消失,只是机械性地重复着刺向男子胸膛的动作。
怀泽渐渐脱了力,眼前的男子也逐渐停止了挣扎,却绝望地发现又有几道黑影朝着他的方向游过来,怀泽攥紧了手中的长剑,准备做最后一搏,在黑影靠近自己的瞬间就朝那人刺过去。
“我们是卫营的军衙,看到信号前来搭救!”
军衙们行动很快,不过几刻钟就把水贼全部缉拿,被拉上船的怀泽冻得瑟瑟发抖,顾不上收拾自己,赶忙让观棋去查看船上的伤亡情况。
军衙把所有船只清空,命令所有人到岸上接受检查和询问,尤其是怀泽他们,作为击杀贼人最多的船只,更是受到重点关注。
不过当军衙看到怀泽拿出来的路引,知道怀泽是海州知州的幼子之后,态度立马变得谦和很多。
因着天气寒冷,军衙在江边点起一个个篝火,让受惊的众人可以简单地取暖,和其他人惊魂未定的模样不同,怀泽此刻前所未有的冷静,倒是让一众军衙惊叹不已。
在大部分军衙看来,读书人最喜欢咬文嚼字,手无缚鸡之力可偏偏又爱和人争吵,要是不小心惹到他们简直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今日怀泽的所作所为也让他们对读书人有了些许改观。
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不仅临危不乱地指挥人马抗击水贼,还能拼死和贼人搏杀,最后竟然刺死了水贼头目,这般胆量和本事,就是不少军衙都比不上。
等到天亮时分,军衙终于完成了善后工作,怀泽他们这一船有几个护卫受了重伤,由船队护送着去就近的县城医治,但因为不少船只都有受损,只能等待着船队派新的船只过来。
出了这样恶劣的水贼案,自然有人把消息传回海州,闻老爹听到这个消息差点瘫软在地,又听报信的人说怀泽只是受了惊吓,没什么大碍,就想把怀泽接回来。
“接回来?你难道忘了李家哥儿也已经启程了吗,非得把这水贼一事宣扬得天下皆知不成,况且泽哥儿如今也算经历了磨难,他都没有害怕,难道你这个做老子的先害怕了不成?”
老太太自然心疼怀泽,但怀泽如今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决断和主张,他们这群做大人的就不要瞎指挥,怀泽的事情就交给他自己处理就好。
“可是,怀泽终究年幼,若是意气用事,中间有个什么意外,那岂非抱憾终身。”
闻老爹还是有些犹豫,他的性子保守,更偏向稳稳当当的,万一怀泽有个什么意外,那闻家岂非没了指望。
“你真是糊涂,这么多年连自己的儿子都看不透,泽哥儿是有大志向的,心性坚韧有盘算,他想得没准比你这个老子还要清楚,他既想去,就让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