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府嫡长子去世,出殡当日海州府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来得齐整,他的遗孀秦氏和独子明哥儿跪在灵堂中间麻木地烧着纸钱。
远在青阳老家的闻家族老也赶过来,商量着怀沛入殓之事。
老太太自那日便一病不起,大夫开了许多药也不见好,只说是心病,关键得老太太自己想开。
闻云锦和大娘子才四十多岁的年纪,中年丧子,头发直接白了一半,机械性地和宾客们道谢寒暄。
因有着闻怀沛临死前的嘱托,葬礼的主理人便由怀泽担任,在外人看来,闻家二少爷虽然年长几岁,但考了两次才考中童生,三少爷虽然年纪小,但一次就考中,而且还连着拿了两个案首,只要不出意外,三少爷的前途肯定不会差。
包括怀泽自己,起初也只以为大哥是看重这一点,不过葬礼当天,他瞧见怀源眼里一闪而过的怨怼,倒是琢磨出一点其他的意思来。
主君审了几遍都没审出大哥院子里的问题,那或许还有一个可能,大哥院里的人本来就没什么问题,没准问题出在外面。
如果大哥去世,得利最多的人就是怀源了,毕竟如今怀源已经有了长子之实,是不是大哥也瞧出了这一点,所以才特意嘱咐他要照料好大嫂和侄儿呢。
此事实在关系太大,绝对不能贸然行事,怀泽决定还是先闷在自己心里,等有了把握再抽丝剥茧,找出其中的蹊跷。
嫡长兄去世,作为弟弟妹妹,怀泽等人要守孝三个月,衣食住行方面都有相关的限制,女孩子们还不到议亲的时候,所以影响不是很大,但是怀源和怀泽直接就错过了一次院试的机会。
大梁的院试每三年举办两次,明年二月的院试要提前三个月报名,但是报名的时候,怀源和怀泽还没出孝,自然不能参加。
怀泽倒还好,他年岁还小,就算参加后年八月的院试才刚刚十一岁,正好趁着这一年多的时间好好温习功课,争取一次考上。
但是今年已经十五岁的怀源,就算后年通过院试成为秀才也十七岁了,到了该议亲的时候,闻老爹如今官位不高,暂时也没有升迁到京城的打算,闻怀源只是个秀才的话估计到时候想要娶到高门贵女就很难了。
因着这个,夏眠院这些天闹得鸡犬不宁,闻老爹呵斥了几次才稍微安生些。
连着怀源在学堂都对怀泽没有好脸色,动不动就挤兑几句,不过怀泽完全不放在心上,何苦跟小人置气,有这个精力,还是多读几页书比较划算。
不过怀泽倒是惊奇地发现陈勤这几天有些蔫蔫的,怀泽脑子里转了几圈,也没发现他有什么可烦恼的事情,趁着中午用膳,怀泽戳戳他的胳膊。
“你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怎么垂头丧气的。”
陈勤突然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哀嚎一声趴在桌子上,嘴里嘟嘟囔囔的,怀泽凑过去才听清他的话。
“观翁先生这次府试又落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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