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好吧,我交代,我曾经也被人带过绿帽子,她叫榕榕,我和她谈了八年。后来我得知,她其中六年都在和别人劈腿,换作是谁都会抑郁的。”
越想越激动,耳朵里好像听见很多嘲笑声,当然是曾老师的心魔在作祟。
“谁笑我?谁敢笑我?”曾老师恨不得拿起一块板砖,砸向这些笑话自己的人。
“请不要说那么大声可不可以?”曾老师控制住情绪,拉着医生的胳膊,小声地说道。
“看来我的治疗还是很有用的嘛。”医生一脸坏笑地说道。
曾老师恨不得拿板砖把医生一起劈了,心说:“有用个屁,后来她彻彻底底把我甩了!”
不过曾老师的嘴上却还要逞能。
“虽然她使劲儿求我,可我还是毅然决然地把她甩了,我的忧郁症也完全好了!”曾老师说。
医生难以置信地望向曾老师。
“那么这次你的朋友有什么问题需要辅导?”医生问。
“他的女朋友最近和别的男生比较亲近。”曾老师隐喻地解释道。
“哈!又是个戴绿帽子的。你们那一带绿化得不错啊!”医生忍俊不禁地说道。
“关于我的事情,我不希望他们知道。你会帮我保守秘密的,OK?”曾老师恐吓道。
“当然!我们现在的重点应该放在你朋友身上。”医生立马换上一脸道貌岸然的微笑。
欧阳医生的视平线渐渐下沉,他在心里呐喊:“只要再有一个忧郁症或者精神分裂症的病人,我就刚好能给我的太太买一辆Minicooper了。哈哈哈哈!”
医生办公室外候诊区域,气氛十分凝重,仿佛我正在里面经历一场心脏搭桥手术。
美嘉说坐在沙发上发呆,一菲则在那是眼前踱来踱去。
不知道她是对我过分担心,还是对秃头医生没有信心。
曾老师被晃得有点头晕。
“你能不能坐下来,走得我眼睛都花了。”曾老师说。
一菲抛出心中疑云:“你找的这个心理医生到底行不行啊?”
曾老师反驳道:“是你哭着嚷着要找心理医生,现在又问我,你觉得他行就行呗。”
“我觉得悬,你看看他,人又不聪明,还学人家秃顶……”一菲双手合十作祈祷状,“希望子乔没什么问题。希望展博不要让姑姑在家里放火。为什么我周围心理有问题的人那么多?”
一菲很是不解。
曾老师顺口说:“哪儿有?”
一菲掰起指头:“我姑姑、子乔、还有你。一下子就碰到三个。”
曾老师嗤之以鼻。
两人聊得热闹,冷不防被小贤长椅旁边坐的中年妇女听见了。
那女人赶紧往远处挪了挪,曾老师瞪着胡一菲。
屋外谈得欢,诊所办公室里则是一场暗战。
我四叉八爪地躺在沙发上,摆出一个“大”字型。
欧阳医生正抱着双臂跟我谈话。
“说说你以前做过的最恐怖的梦是什么?”常规的检测。
我声音幽怨:“最恐怖的梦?”
医生解释:“对,就是让你能够突然惊醒的梦。”
我眼睛上翻:“那还是我读高中的时候,有一天,我梦到自己在考试……太恐怖了。”
我闭上眼睛真摇头。
医生还是以鼓励为主:“……OK继续。后来呢。”
我皱紧眉头:“后来我就一下子惊醒了。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原来我真的在考试!”
医生觉得得改变策略:“……下一个问题。你依旧非常怀念的最美好的事情是什么?”
我哭丧着脸说:“现在的世界有太多的事情让我黯然神伤,我是个被命运诅咒的人。”
问答的形式不起作用了,医生化繁为简,给出选择题:“你的忧郁痛苦历史有多久了?一周,一个月,还是半年?”
我眼望着天花板:“我的忧郁历史,要从8岁开始说起。”
医生的眼睛瞪得都要挤出来了。
“那时候,天还是蓝的,水也是绿的,鸡鸭是没有禽流感的,猪肉是可以放心吃的。”我继续说。
医生从绝望中升华,扶正眼镜,开始仔细观察。
“那时候照相是要穿衣服的,欠债是要还钱的,丈母娘嫁闺女是不图你房子的,孩子的爸爸也是明确的……”我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
医生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