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避下死劫,不过好在秦洛的死劫就在刚刚已经化开,温乔也就功成身退了。
两人回到德巷,一进门年承阜就缠上温乔的腰准备激吻一番,却不想温乔以为是受到袭击,然后一边挣脱年承阜的束缚,一边直勾勾的给了年承阜胸膛一拳。
突来的变故使得年承阜身体一僵,一双沉寂的眸子盯着温乔,黑的吓人。
温乔见是有惊无险不由吐了口气,看着年承阜眸中略有些不满。
“大年,刚刚是想干嘛?”
要不是她及时收手,说不定这人就残了。
年承阜沉吟了良久,想要去吻温乔的热情已经被温乔一拳打散了,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年承阜摇头道:“没什么。”
算了,这一方面温小姐不太懂,还是慢慢来。
然后闷闷不乐的进了屋,上了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温乔:“……。”
有点莫名其妙怎么回事?
这两天温乔没事便在书房里写起了小说,期间闫振国发来《迷踪》的剧本,温乔看了没什么问题回了闫振国消息后又专心码字,她计划把《迷踪》写完好专心投入研究。
《迷踪》之前她写了有六个案子,这次她准备在加两个案子来进行完结,这两个案子分别是《杏子园的风铃》及《最可悲的伪装者》。
《杏子园的风铃》讲述的是苏瑾之和好友言落前往网红景点杏子园旅游,中途偶遇秦乐言,三人结伴揭秘杏子园背后一桩桩秘事的故事。
那时正值雨季,杏子园的游客比往常少了很多,结伴的三人因下雨的缘故便在园子里的旅馆投宿。
负责旅馆的是一对老夫妇,老爷爷是个聋子,而老奶奶是个哑巴,他们与客人之间的交流仅仅是一块写字板,尽管耽误时间,可客人还是很有耐心的等着,不为别的,主要是这对老夫妻给人以岁月静好的感觉,更何况投宿的大多数都是情侣,对于年迈相依这事都是充满憧憬和期盼的。
下午四点,三人办好手续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整。
下午四点四十,三人离开房间去了二楼的餐厅吃饭。
下午五点一十,外面下了暴雨,没有任何娱乐项目,三人准备回房。
五点一十三分,一声尖叫,在旅馆里炸响。
听到声音的苏瑾之和秦乐言闻声奔跑了过去,直到来到一个房间前,瞧见里面一个女人正一脸惊恐的盯着浴室所在的方向。
苏瑾之第一时间就是朝女人走去,站在女人的身旁,秦乐言则是来到浴室门口,看着浴室里血腥的一幕。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浴袍的男人正靠着墙坐着,花洒软管正缠绕在他的脖子上,而花洒则安安稳稳的放在固定器上。男人的脸已经被利器刮烂,就连突出来的眼球都被利器给扎坏了。
秦乐言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才会让人这样像泄愤般对待?
为了不破坏案发现场,秦乐言拨通了报警电话。
六点过五分,就有警察上门。
带队的是秦乐言的师父龙崎,两人碰面,简单讲述了下案发经过。
他们是吃饭回房间的途中听到声音才发现这个事的。
之后警方封锁了旅店,里面的人都有犯案嫌疑,便被通知聚集在二楼的餐厅,秦乐言苏瑾之等人为避嫌,便没有参与在破案当中来。
警方办案很是利索,基本上把拍照,做记录,取证等事情做好了,接下来就是问话。
出来旅游的基本上是成团,偶尔有一两个单独出来旅游的。
除却旅馆里负责的老夫妇,还有一个打杂的女性服务员。
服务员叫李珍,四十七岁,头发整整齐齐的盘在脑后,穿着黑白相间的工作服,整个人显得娇小。在面对警方询问的时候,低眉顺眼的李珍看着更显老实本分。
李珍说,案发当时她正在一楼的洗衣房里清洗被单,事后才被警方通知来到二楼的餐厅。
询问完李珍,那边对老夫妇的询问已经结束了。
尽管两者老人家年纪也有五六十,且一个聋一个哑,但按照惯例,还是得询问一番。案发当时,老奶奶在前台守着,而老爷爷则带着客人去找房间。
那个客人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叫郑玲玲,穿着黑色T恤,黑色裤子,黑色棒球棒,整个人看着又冷又飒。一番询问才知道小姑娘是外地人,来这边是参加散打比赛的,经警方了解,城里确实是有散打的比赛,不过距离杏子园有很长一段距离,加上那边有很多宾馆旅社,所以对出现在杏子园的小姑娘有些怀疑,不过小姑娘也给了解释,毕竟杏子园是距离比赛场地较近的旅游景区,所以小姑娘好不容易来这边一趟,自然要好好游玩一番,而案发当时,小姑娘正在房间里打游戏。
除却这边四人,还有旅馆里还有八个人。
其中就有苏瑾之,秦乐言和言落。
三人照例询问了一番,之后警方便把注意力落在另外五人身上。
旅馆里除了那个参加散打的小姑娘独住之外,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独住,叫罗凤玉,是个英语老师,来这边主要是冲着英语考级,据了解,附近有个学校,现在正在放假,而放假时期正是为了应对考试,根据询问,案发当时女人正在看书,至于死人这事,她连尖叫都没有听到,所以更别提死人这事了。
剩下四个都是认识的,两男两女,其中两男分别是赵姓男子和罗姓男子,两女分别是张姓女子和冯姓女子。
其中赵姓男子,罗姓男子和死者朱姓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兼高中同学,关系比较要好,平时一有空就聚在一起谈生意,而张姓女子则是赵姓男子的秘书,冯姓女子是死者朱姓男子的秘书,至于罗姓男子,则是在赵姓男子的公司上班,担任部门经理。
五人住进旅馆不到两个小时,准备一番休整在去开始晚上的活动,却不想出现了朱姓男子死亡的事。秦乐言和苏瑾之最开始去的时候朱姓男子的房间门是开着的,而作为他秘书的冯姓女子则裹着浴巾一脸惊悚的站在门口,由此可知,朱姓男子和冯姓女子是一直呆在房间里。
这边警方正在对住在旅馆里的人问话。
那边关于死者朱姓男子的死亡报告已经出来了。
死者朱**,性别男,年龄46岁,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朱姓男子尽管是被花洒软管勒着,但更致命的一击是身上的刀伤,刀伤有十六道,刀刀入骨,其中最致命的三刀入了腹部牵动了身体里的部分组织。
根据法医判断,杀死朱姓男子的是一把小刀,带小型尖勾,整体长度不超过八厘米,是目前所有刀具中从未见过的。
警方调取了监控,发现死者所在的三楼出现故障外,其他地方都完好无损,以至于警方调查完其他监控,得出了好几个结论。
一,出入口的监控以及附近的监控都可以证明凶手没有离开过这座旅馆;二,除却三楼的监控,其他地方的监控恰好可以证明部分人的不在场,这些人分别是守着前台的老婆婆,带客人去看房的老公公以及看房的郑玲玲,至于秦乐言,苏瑾之和言落三人则在餐厅就餐。
排除这六个人,剩下还有六个人,分别是独自呆在房间的罗凤玉,一个人在洗衣房工作的李珍,跟死者朱某一起的赵,罗,张,冯四人。
其中赵,罗,张三人都在一起,没有离开过;至于冯姓女子则一直跟死者在一起,因为浴室接近门口,冯姓女子又在房间最里面吹头发,压根就没有听清楚门口的动静,唯一能提供的线索那就是:有人在敲门,朱某去开门,余光却瞥见朱某门都没关便进了浴室,那个时候冯姓女子专心吹头发,压根没有想着去门口看,直到快到出门的时间,她才动身去催促朱某,因为久久没得到回应,才有了冯姓女子在门口尖叫的一幕。
对于这一场案子,警方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就冯姓女子形容的一幕,有几个警察做了示范动作,可以推断出朱某打开门的时候,凶手就直接把他扑进了浴室,先用软管缠住朱某的脖子,最后再掏出小刀对朱某进行杀害。
确定大概动作后,调查陷入僵局。
不为别的,凶手残暴的行为可以证明和朱某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所以基本上确定凶手杀朱某是为复仇。
警方还在讨论,秦乐言趁着空挡去了案发现场,之后又依次去了六个嫌疑人所呆过的地方。
和朱某一起的除了冯姓女子,另外三人则在一起斗地主。三人所在的房间比较凌乱,垃圾桶里躺着三四个已经使用过的安全套,房间电视机还插着一个U盘,秦乐言看了眼少儿不宜的内容便关掉了。
这个房间,看着没什么问题。
之后秦乐言又去了罗凤玉所在的房间,里面除了书本就只有书本,房间摆设看着没怎么挪动。
离开罗凤玉的房间,秦乐言又去了洗衣房。
洗衣房后面还有一个供一人行走的后门,因为下雨的缘故,后门口有一排脚印,同时,脚印延伸朝洗衣房外走去,秦乐言顺着脚印去找,最后停留在一个房门口。
房门轻轻合着,没有关紧,秦乐言轻而易举的就进去了。
入目的是一个整洁的房间,一张一米二的上下铺,一张厚重的书桌摆在窗台下,窗台上窗子半阖防止雨水渗入。
秦乐言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准备离开时秦乐言才发现一丝不对劲,书桌前的椅子上有一个鞋印,鞋印带少许的水和泥,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除此之外,书桌上也有,秦乐言抬头看了眼,最后把目光落在挂在窗口的一串紫色的风铃身上,风铃由贝壳,紫色的花和银色的空心长棍组成,风一吹,风铃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只是比较奇怪的是,风铃的一根长棍上滴着水,仔细去看的话,会发现纯白经营的水渍里还透露着几分粉……
那一刻,秦乐言周边都是静的。
一个很大行凶过程在他的脑海里回放,分解。
为了确定心中所想,秦乐言又回到了洗衣房,他通过洗衣房那供一人行走的门,最后来到一条偏僻的巷子里,巷子里有一面墙,墙下有一个杂物堆,通过杂物堆可以很轻松的上墙,然后顺着墙来到旅馆的后面,顺着防盗窗来到二楼,到了二楼后又可以爬到隔壁的一个窗户上,之后又借着那个窗户爬到旅馆的三楼……
真相,就在眼前。
只是凶手的目的是什么?
秦乐言回到二楼餐厅,正好碰到警方收队的消息,想都没想,秦乐言出言制止,并且把自己的推理说了出来。
凶手很熟悉这旅馆的结构,了解朱某的出行。对方通过二楼临近的住房爬上三楼,通过三楼一个窄小的窗口进入的旅馆,并准确找到朱某的房间并将其杀害,只是没想到房间里除了朱某还有其他人,本来他是想解决朱某并把那个女人一起解决的,只是女人的注意力在吹头发,压根没有留意到凶手,所以才侥幸逃过一劫。
秦乐言说的慢,有人不耐烦的开始催了。
秦乐言安抚了那人,又继续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凶手有两个人,一个孔武有力,负责杀人,毕竟从死者身上的伤痕来看,刀刀狠辣致命,没有绝对的力气是完成不了的,更何况从身高来说,凶手要么和死者一样的身高,要么还要高出死者。
至于另一个,则负责藏匿凶器。
凶手是罗凤玉和李珍。
当秦乐言说出这个话时所有人都震惊了,眸中尽是不敢相信。
原来秦乐言去了罗凤玉的房间,里面安静整洁的就好像没人用过一样,更何况书桌上的英语书籍整整齐齐的堆砌着,压根没有挪动的迹象,秦乐言相信警方去找罗凤玉完全是突然的情况,按理说要离开罗凤玉不该把书合上且把书完完全全,整整齐齐的堆放好才行,毕竟对于考试的她来说要看书,时间是争分夺秒的事。
至于李珍,她借着在洗衣房工作,趁着时间点去外面把罗凤玉丢出来的凶器给藏了,所以警方要是想找到杀害朱某的凶器,肯定是难上加难。
秦乐言的推断很快就遭到他人的质问,相比较起罗凤玉的气恼,李珍倒是显得平静,她望着秦乐言的目光宛若一滩死水,不带任何感情。罗凤玉一直说自己呆在房间里,哪里也没有去,又怎么会去杀人,另外,她为什么这么多人不杀,却偏偏杀了朱某。
这点,秦乐言也给了充足的解释,他觉得罗凤玉作为李珍的女儿,李珍有充分理由去保护并帮助罗凤玉,只是话一说出来,秦乐言便看到罗凤玉眸中的嗤笑和不屑,显然他这一点完全是错的。
同时,为了验证秦乐言的猜想,警方特地去调查了罗凤玉和李珍两个人。调查需要时间,罗凤玉气恼的提出要回放休息,却被秦乐言制止,秦乐言要求警员去李珍的房间去把那一串风铃取出来,而这一举动,一向平静的李珍变了脸。
罗凤玉也意识到不对,却不敢说什么,直到有人把那一串风铃取来,随后一番颠转,一柄折叠带尖勾的小刀从风铃那银色的长管里跳了出来……
秦乐言的推理得到证实,凶手赫然是罗凤玉和李珍无疑。
不过错的是李珍和罗凤玉不是母女,而是夫妻。
原来两夫妻年轻的时候是靠买鱼为生,为了让女儿有更优异的成绩考上好的学校,两人便通过熟人请了个家教,这个家教不是别人,正是死者朱某。
那个时候朱某还没创业开公司,只在一家培训机构当老师,机缘巧壳辅导两夫妻的女儿,大概因为没家长在家陪同的缘故,所以朱某心里生出了一丝阴暗和侥幸的心理,拍照加威胁是不变却很有效的手段,在长时间的压迫之下,两夫妻的女儿成绩不增反降,后面两人因为生意上的事吵了一架,同时波及了女儿,他们觉得花这么多钱给女儿请家教结果什么成果都没有,认为这个女儿一点用都没有。
辅导老师的威胁和压迫以及家长的失落让女孩心生绝望,最后不得不以死亡来结束生命。刚开始两人还不理解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会跳楼,只觉得女儿心思娇弱,不堪大用,直到有一天,两夫妻才意识到什么,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按下心里那躁动的心。
李珍因为女儿的死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岁,变得沉默寡言,复仇的事只能落到丈夫罗玉,也就是罗凤玉身上。为了弄到证据,罗凤玉用家里仅有的积蓄去整了容,之后又调查到朱某的行程,伺机接近朱某,结果是他如常所愿,成了朱某众多小情儿之一,因为他的善解人意,朱某偶尔会带她去见其他小情儿,以至于朱某的行踪因为小情儿之间共享的缘故,很容易掌握的到。
不过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李珍,罗凤玉本想一个人解决这个人渣,却没想到妻子会在这里打工。
当罗凤玉把这一切都交代清楚时,便沉默了。
就这样,罗凤玉和李珍两个人被正式逮捕。
走的时候,罗凤玉提出要求,想要带走那一串风铃。
原来那串风铃是两夫妻送给女儿最后的礼物。
最后,风铃由警方保管,只要他们想,随时可以看。
案子结束,外面的雨也停了。
在警方收队时,秦乐言单独被师父龙崎留住了。
龙崎说:推理只是推理,也会有错的时候,任何时候还是要以证据为先。
这次秦乐言所作所为还是太冒险了。
若是推理错了,秦乐言这就形成污蔑了。
对于这次的事秦乐言也觉得是铤而走险,之后,警方的队伍离开,因为旅馆发生命案的缘故,之前和朱某有过来往的人生怕招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结束之后第一时间就撤了,最后旅馆里只有那一对老夫妻,秦乐言三人以及出来旅游的郑玲玲。
第二天,四个人离开旅馆。
但都忍不住回头看向那一座复古的旅馆,毕竟,在这个命案之后,这个旅馆接下来的事都是个未知数。
毕竟没人会愿意住一个出了人命的地方。